而屋子里,拓跋凌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 满脸的沉稳,目光透过葛家这破败且脏兮兮的窗户望向窗外。 身后,侍卫走了过来,压低声道:“爷,虽说咱不缺那几个小钱,可这连着泥土收购花生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怪异?” “消息放出去后,属下在村里走了一圈,听到的都是这些村人对咱的诽议。” “有的人甚至还说爷您的脑子……” 侍卫不敢往后说了。 拓跋凌微微侧眸,看了眼侍卫。 “怎么不说了?接着往下说。”他道。 “属下不敢说。”侍卫道。 拓跋凌扬起唇角,“是说我脑子被门夹了呢,还是说我脑瓜子里进水了?” 侍卫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拓跋凌问,“让你说你就说,少磨磨唧唧的,看着烦。” 侍卫道:“他们说爷你的脑子被驴子踢了……” 拓跋凌满头黑线。 但随即却摇了摇头,对此付诸一笑。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随便这些村民们去揣测吧。”他道。 他需要的,不是花生,而是这些花生根须底下连带着的泥土。 这些泥土里面,隐藏着秘密,他需要这些秘密。 别说是一文钱一斤泥土的收了,就算是一两银子一斤泥土,他也会收的。 “凌老板?”屋门开了,葛大蛋探了个脑袋进来。 侍卫有点不满,正要呵斥这个葛大蛋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进门也不知道敲门再请示一下嘛? 拓跋凌抬了抬手,示意侍卫不要那样。 他转过身来,看了眼葛大蛋,“怎么了葛大哥?” 葛大蛋笑着道:“凌老板,东西都准备齐全啦,就等你们啦。” 拓跋凌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我这边也妥当了,那就走吧。等会跟村人那里做买卖,还得劳累葛大哥你操持了。” 葛大蛋笑着摆摆手:“不劳累不劳累,你又不让我白干,一百文钱一天呢,我干得有滋味啊!” 说着,葛大蛋双手搓了搓。 这个动作,谁不懂? 拓跋凌看了眼身旁的侍卫,侍卫于是取出一百文钱,走过去直接塞给了葛大蛋。 拓跋凌的声音再次响起:“葛大哥,你好好帮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葛大蛋捧着手里沉甸甸的一百文钱,高兴得嘴巴都快咧成一朵花了。 自打去年为了买余金桂那个臭婆娘,手里拿过几两银子,就大半年来,就数今个手里拿的钱最多了。 一天一百文,要是凌老板在这里待个十天半个月,那可就是一两多的银子啊。 再算上凌老板的赏赐,乖乖,搞不好能弄到二三两银子。 有了这二三两银子,就能再去外面买个听话的,不会跑的媳妇回来给哥仨生儿子了,嘎嘎嘎。 …… “来了来了,收泥土,啊呸说错了,是收花生的那个大老板来啦!” 听到隔壁花生地里的村民喊的时候,杨若晴抬起头来。 果真看到四五个男人从那边上来,村子的位置相对比这开荒地,要矮一些的。 所以杨若晴现在几乎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四五个男人,撇开为首的葛大蛋,她一眼就看到了拓跋凌。 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做行商的打扮。 行走在几个男人中,身形是最高大挺拔的。 说是商人,可是身上一点铜臭气味都没有,相反,却是一股冷沉和威严的气势。 这气势,让杨若晴突然就想到了家里的那位。 不过,虽然两个人都有战神支称,但杨若晴还是觉得自己家的那位,更加的有气势,有魅力。 就在她正暗中做着比较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一束如同实质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身上。 循着那目光,杨若晴的视线跟拓跋凌的碰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杨若晴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目光显得很平静很淡定。 只是一个对视,她就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然后接着落回自己手里的活计上。 而拓跋凌,沉稳的眼底却掠过一丝诧异。 “这个小兄弟,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拓跋凌在心里问着自己。 可是绞尽脑汁,却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当口,葛大蛋已经被好几个村人给围拢住了,这其中也有大磨和小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