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娘啊,你和晴儿方才从老宅那边过来,可有听说法事啥时候做?咱这些亲戚们,也好做打算去吊丧啊!”大孙氏又问。 孙氏摇了摇头:“没问,也没敢问……” “咋不敢问呢?”大孙氏打断了孙氏的话,问。 孙氏没好意思说,杨若晴揽过了话茬,道:“为了筹备丧事,我爷让大家伙儿掏钱,四婶当时就跳出来顶了。” “大家吵了,我和娘回来的时候,事情都还没个结果呢。”杨若晴道。 “办法事啥的,应该是跟上回大伯过世差不多吧。”她又道。 上回大伯是生病,属于正常死亡。 这回二伯是猝死,用这一带的话来说,是冤魂,操办法事的细节方面应该会有些不同。 不过大体走势应该都差不多。 “二伯今个天亮的时候走的,照着这时候的气温看,入殓应该也就今明两日吧!” 杨若晴又道。 被那些污水浸泡过,全身都浮肿了,不能放太久,容易臭。 上回大伯,就发臭了。 这边,大孙氏和王翠莲交换了个眼神。 大孙氏点点头道:“成,那我们这些亲戚们,就先准备起来,回头啥时候操办法事,咱过去吊丧也不仓促。” 妇人们暂且就这么决定了,这边,杨若晴打了个呵欠。 孙氏道:“晴儿,你去屋里陪着宝宝睡一会吧,这会子不睡,回头操办起法事来,又得熬夜呢!” 杨若晴点点头,转身要往屋里去的当口,又被拓跋娴喊住。 “晴儿啊,想法子跟风棠那捎个消息,让他回来奔丧啊!”拓跋娴道。 杨若晴怔了下,“他正忙着找辰儿呢,我做代表奔丧,不行吗?” 拓跋娴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看向王翠莲。 王翠莲也是一脸的难色,她对杨若晴道:“棠伢子要是在南方军营,路途太远又军务繁忙,你代替他,别人也不好挑啥刺儿。” “可他这人都已经回来了,嫡亲的二伯过世,不来奔丧,别人背后会戳脊梁骨。” 听到这话,杨若晴的眉头皱了下。 “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嘴,我管不了那么多,爱戳就戳吧!”她道。 “辰儿生死未卜,找寻不能停歇。” “我是因为今日恰巧回村了,赶上了。棠伢子那边,我不想传消息了,找孩子事关重大,拖延不得!” 杨若晴气呼呼道。 尼玛的最讨厌听到什么‘戳脊梁骨’这种话了。 人活在世上,什么事,大事小事,都要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吗? 不累吗? 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目光,一百个评判标准。 你能顾忌得了所有吗? 不能!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保留一些自己的个性呢? 拓跋娴和王翠莲见杨若晴的语气和态度都这么的坚硬,也都识趣的不再多说。 这边,孙氏想了想,对杨若晴道:“你二伯毕竟是你爹的亲哥哥,人也都只能死一回。” “在咱乡下,红白喜事,尤其是这白事,死者最大。” “晴儿啊,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可你二伯这事儿,你还是给棠伢子那捎个信吧。” “你在信里把话说灵活一点嘛,要是他那边找寻有了眉目,那别人要戳脊梁骨就戳,咱辰儿要紧。” “要是找寻还是没啥进展,就让棠伢子他们先回村来歇息两日。你觉着咋样呢?” 边上,大孙氏也道:“晴儿啊,这个事儿,你就听下咱的建议吧,给棠伢子捎个信。” 看到身边这四个最亲近的妇人,都这样说。 杨若晴也有点犯难了。 “好吧好吧,我给他捎个信去。” …… 陪着骆宝宝睡了一下昼,这几日翻山越岭的疲累,在起床之后都消失了大半。 “宝宝,我们去隔壁嘎婆家,看看嘎婆夜里给咱宝宝烧啥好吃的了啊!” 杨若晴给骆宝宝加了一件小衣裳,抱着出了屋门。 杨华忠家后院的灶房里,孙氏正在烧饭,杨华忠站在锅台边跟孙氏说话。 杨若晴抱着骆宝宝进来,两口子看到宝宝,脸上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宝宝来,嘎公抱抱!” 杨华忠把骆宝宝抱了过去,在怀里逗着。 杨若晴微笑着看着。 “爹,二伯丧事的事后来商量得咋样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