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阁。 乒乒乓乓…… 乓乓乒乒…… 散发出浓郁脂粉香味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摔打的声音。 桌上的茶碗被拂落了一地,首饰匣子也被掀翻在地。 边上伺候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缩着脖子,就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压根不敢抬头。 “怎么啦怎么啦,大白天的摔摔打打的干嘛呀?” 胖胖的老鸨嚷嚷着跑进了屋子,看到这满地的狼藉,老鸨心疼得心肝肺都在抽搐。 随即看到那边站在桌旁,僵硬着背影的紫烟,老鸨的眉头皱了起来。 “两个笨手笨脚的,连姑娘都伺候不好?还跪在这干嘛?滚出去!” 老鸨打发了那两个丫鬟,踮着脚来到紫烟的身旁。 “姑娘这是怎么啦?谁招你发这么大的火?跟妈妈说,妈妈替你出头……” “是芸娘!” 紫烟猛地转过身来,一张脸,面目狰狞。 老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啥?芸娘?”她愕了下。 “你是说香玉楼花姐那个老婊、子手底下的花魁芸娘?”老鸨又问。 紫烟哼了声。 老鸨更愕了,“方公子来信,芸娘不是投河死了吗?” 紫烟咬牙:“祸害遗千年,就算我们死了,那个贱人也不会死!” “啊?这话咋说?”老鸨问。 紫烟随即把前两日在锦绣轩遇到芸娘,以及私下派丫鬟去给小公爷万庆春报信的事,跟老鸨这说了。 “那个芸娘,也不晓得对小公爷使了什么勾魂的手段。” “小公爷不仅没抓她,还把香玉楼的那帮人全给无罪释放了!” 紫烟气呼呼道。 这两日,她不在京城,跟随一位贵人,也是一位老恩客出城游玩去了。 今日刚刚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老鸨听完这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气人啊!看来那个死花姐,又要来跟咱群芳阁抢生意了?”老鸨道。 “不行,紫烟啊,你得赶紧再去找找小公爷。” “凭你的手段,一定能把小公爷拉拢到咱这边来的。” “只要有小公爷替咱群芳阁撑腰,她香玉楼就甭想再压咱!” 老鸨催促道。 紫烟摇头。 “我找过了,小公爷压根就不过来见我!”她道。 “咋会这样呢?”老鸨更加讶异了。 “你那箫吹得那么好,每回都让小公爷**死了,他怎么舍得不来呢?”老鸨问。 紫烟摇头:“我也不晓得为啥,他就回了两字。” “哪俩字?”老鸨问。 “蛋疼。”紫烟道。 “蛋疼?什么意思啊?不明白。”老鸨道。 紫烟也摇头。 …… 小公爷是个实诚的嫖客,这回没过来,理由也很真挚。 确实是蛋疼。 国公府的后院。 小公爷万庆春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只草莓在吃。 软塌两边,好几个少女都在那帮他捶腿,捏脚,舒服得他哼哼叽叽的。 这些都不是那日在水池里陪他裸游的那些,重新换了一批。 是齐星云送过来的。 万庆春一边吃着草莓,一边盘算着这事。 嘿嘿,这个云王爷,还真是打一巴掌给颗枣啊! 锦绣轩门前,威压了一把。 回头又立刻派人送来这一批美女,嘿嘿,看来,还是不敢得罪国公府,想要在接下来的储君之争中拉一票呢。 嗯嗯,草莓好吃,甜。 话说,那天锦绣轩门前,跟芸娘那个贱人站在一起的少女,是谁家的姑娘啊? 身手不赖,骂人更是刁钻。 好机灵,小辣椒啊! 齐星云那小子那日故意摆谱拿老子开刷,就是为了讨好那棵小辣椒吧? 嗯,辣辣的女人,老子也想征服呢! “嘶……” 思绪突然被打断,万庆春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干嘛呀你?手往哪里摸?” 他朝边上一个正给她捏腿的少女瞪起了眼。 那少女吓得脸都白了,立马跪倒一旁,瑟瑟道:“小公爷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