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嘎婆摇头。 “日子久了,说不上来了。那男的模样很标致,太太不好看,小妾好看,压根就不像咱庄户人家的女人……” 老嘎婆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老杨头问了个七上八下,心急火燎。 堂屋里众人,这时都注意到了老杨头的异样。 众人联想到老杨头这段时日一直在忙着的事,突然,都猜到什么。 老杨头见状,忙地站起身来:“今个太晚了,我该回去睡了,改日再来看老婶子。” “爹,天黑路滑,我送你回老宅。” 杨华忠跟了上去。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随即站起身。 老杨头朝身后杨华忠他们摆摆手:“甭用了,几步路闭着眼都能回家,都早些歇息吧。” 老汉急吼吼离去。 骆铁匠和骆风棠也走了。 老孙头他们扶着老嘎婆也回侧院歇息去了。 堂屋里,就剩下杨华忠和杨若晴,以及后面赶来的孙氏。 “你爷走的匆匆忙忙的,像是揣着啥事儿。”杨华忠道。 杨若晴歪着脑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转动着:“爹,我都怀疑山神庙那个生孩子的小妾,是咱长坪村的。” “晴儿,你也这么想?”杨华忠诧了下,问。 杨若晴点头,看来杨华忠,还有今夜堂屋里的人都想到一头去了。 “爹,倘若那三个人,当真是曾祖父,曾祖母,还有那个小妾……” “那么,那个生下来的孩子,很可能是我爷!”杨若晴道。 杨华忠皱眉,眼底掀起了波澜。 “天哪,要真是这样,那……” 汉子没敢再说下去。 杨若晴也明白,要真是这样,那曾祖母他们那一辈,还真是做了一个阴谋呢。 借腹生子。 这于曾祖父曾祖母没啥妨碍,多了一个儿子传宗接代。 可是,却生生毁掉了那个小妾。 让她活着含冤,死了受辱。 而对老杨头,呵呵,那就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了。 …… 老杨头急吼吼回到东屋里的时候,谭氏正撅着屁股在那拾掇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几房送过来的年货。 布料,干货,谭氏拾掇得津津有味。 她盘算着,回头等杨华梅过来,让她挑两匹最好的布料回去做衣裳去。 老杨头一阵风似的冲进东屋的动静,吓了谭氏一跳。 木箱子的盖子落下来,重重砸在她的手指头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死老头子,鬼追你呀,跑那么快做啥?” 她听脚步声听出是老杨头,劈头就骂。 老杨头却没搭理她,反身把屋门关上,然后脱下自己的棉裤在那埋着头瞅自己双腿。 那个红色月牙状的胎记,一直都在。 “你在做啥呢?” 谭氏摸着朝这边过来,问。 老杨头没吭声,一屁股跌坐在边上的凳子上,脸上那神色,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犯啥抽呢?咋跟你说话不搭理?”谭氏走过来又问。 老杨头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完了完了,这下真玩完了……” 他坐在那,喃喃道,裤子都忘了提。 谭氏摸索着碰到了他露在外面的冰凉大腿,吓了一跳。 “你个老东西,没脸没皮的,咋回屋就脱裤子呢?还不快穿上!”谭氏呵斥。 老杨头木然的把裤子提了上来,“梅儿娘啊,我好像做错了个大事啊……” “啥事啊?”谭氏问。 老杨头道:“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我就怕呀,好怕……” “我这活了大半辈子,到底是谁生的,怕是被人耍了啊……” …… 腊月二十七,孙老头他们要杀年猪了。 杨若晴家今年过年的猪肉,是从老孙头这边拿。 四叔杨华明他们过年的猪肉,也是从老孙头这里买。 除此外,村里好多没有养年猪的人家都来老孙头家这边预定年猪肉了。 从早上起来,杨华忠一家就全来了侧院帮忙。 骆铁匠和骆风棠也过来了。 从前村里过年杀年猪,都是陈屠户父子三个挨家的杀。 杀一头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