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拆开昨日的包扎,先用沾着热水的帕子清洗一番。 接着,再沾着烧刀子的烈酒,给伤口消毒。 伤口沾上烈酒的刹那,腐烂的皮肉,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就跟往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了几滴水,劲爆,酸爽…… 以至于原本昏睡着的骆风棠,身躯猛地一阵绷紧,接着轻轻颤抖起来。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五官都皱在一起。 “棠伢子,忍耐一下,一下下就好……” 杨若晴放柔了自己的声音,沾着烈酒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点拭着他的伤口。 即使如此,他的身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 “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啊……” 俯下身,她轻轻的吹着,一边吹,一边给他消毒。 好像还真有点用,他的身体,缓缓松弛了下来。 等到消毒彻底完成,她的手也麻了,腮帮子也酸了。 利落的重新敷上药,再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接下来,就是给他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很简单,就是把他的上衣给扒了。 热水里面兑换了酒,用帕子沾着再拧干。 在他的后背,腋下,手掌心这些地方细细擦拭,让毛孔自然的打开。 杨若晴端起床前的水盆,出了屋子去了灶房,打算换一盆干净的热水来。 …… 骆风棠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左角峰。 他和晴儿站在悬崖边,一阵猎猎的山风吹过,晴儿脚下一滑竟仰背摔下了悬崖…… “晴儿……” 他叫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却只是扯下了她的一片衣袖。 他急了,纵身跃下。 崖底白茫茫一片,他的身体砸断了那些从崖壁上伸出来的树枝。 ‘噗通!’ 他掉进了一片寒潭。 冰寒沁骨的水从四面蔓延过来,从他的口鼻灌入,四肢百骸,刺痛的冷,蚀心的痛! 他在水里翻滚着,扑腾着,找寻着晴儿的身影…… 画面陡地一转,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火海,天地间都是一片赤色。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肉,被火烧得快要裂开,每一节骨骼,都要被炙烤成焦土。 他看见火光中,女孩儿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