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人就是杨华忠。 “你爹砸一会儿就往外瞅呢?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啥事吗?” 大孙氏忙活完了,抓了一把葵花籽坐到杨若晴旁边,一抬头,瞅见杨华忠竟然起身去到堂屋门口仰头望天,大孙氏很是好奇,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杨若晴,发 出询问。 杨若晴往杨华忠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便了然一笑。 “我四叔一家子不听劝,非得赶在今天去李家村拜年,这不,雨下大了,我爹八成是担心他们回不来。” 大孙氏懂了,“你爹还真是责任心重。” 她也扭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不过,看这天色,这雨没有一两个时辰怕是停不下来。” 杨若晴点头:“是的。” 大孙氏道:“就算四房的今天回不来,那也没事啊,又不是卡在半路上,是在荷儿家里呢,” “大不了就留宿咯,你去叫你爹不要太担心啦,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不成?一大家子都去了呢!” 杨若晴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却懒得去跟杨华忠那说这些话,让他自己琢磨,犯不着啥事儿都去说。 再说了,爹有责任心,又很照顾弟弟们,你去说了,他也听不进去,该担心还得继续担心,而且,就大孙氏和杨若晴想到的这些,难道杨华忠本人就想不出 来么? 他绝对想的出来啊! 又过了一阵,杨若晴感觉有些犯困,于是跟骆风棠说:“我想回家去补个觉了。” 骆风棠起身:“我送你回去。” 至于骆宝宝,她吃完饭早就跟着绣绣和小洁去了后院小洁那屋里说悄悄话去了。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希望骆宝宝能够去找她们聊聊天,说说话,或许能从同性人那里得到一些爱情和婚姻方面的启发…… 骆风棠撑起伞,朝杨若晴伸出手来。 杨若亲将手放到他手掌心里,两人紧紧依偎着稳稳走进了外面的雨帘。 从孙家到骆家,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但是因为狂风暴雨,这行走非常的艰难。 门口大路的路面上,那雨水从天飞降下来,在地上溅起一阵青色的水汽。 再往远处看,我去,塘坝那里都看不见情况,再往清水镇方向,这大路上的能见度也是不超过四五米。 “这雨真大,初春天落这么大的雨,还真是罕见。”杨若晴说。 骆风棠道:“我从小到大,只在暑天见过这样的大雨,像这个季节,我也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瓢泼大雨。” 杨若晴接着又说:“都说春雨贵如油,这油下太多了,恐怕对庄稼也不好。” 骆风棠道:“何止是对庄稼?再这么下下去,我都担心大伯的鱼塘里鱼儿要跑掉了。” 前几年发大水,到处都是鱼,乱窜,损失可大了。 不过这会子如果发大水,损失相对会小很多很多。因为年前腊月已经放干了鱼塘的水,捕捞了鱼。 这些鱼,在村子里,还有十里八村,家家户户过年都可以过来买两条。 真正的物美价廉,就连最穷的人家,你可以没有买猪肉,但你绝对可以让家里老的小的吃上一口鱼肉。 而等到过完元宵节,骆铁匠这边才会考虑购买鱼苗来投放的问题。 所以当前,即使淹水,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是,尽量能不淹水就不要淹水啊,谁愿意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去过那泡水的生活呢? “这么大的雨势,四叔他们估计是回不来了。”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到了骆家门口,此时,水从石板上源源不断的冲刷过去,两人的鞋子,裤脚全都湿透了。 赶紧回家去换衣服换鞋子烤火,其他的事情先不管了。 家里,兴旺端来了炭火盆子,蓉姑接过了杨若晴和骆风棠换下来的湿了裤脚的裤子和鞋子去处理去了。 铃兰端了两碗热茶过来给他们暖手。 杨若晴问她:“两个小宝还在睡?” 铃兰点头:“是的,今个格外的好睡,芍药在旁边陪着呢。” “好!” 既然芍药留在寝房里,那杨若晴和骆风棠暂时就不过去了,两人在堂屋里坐着烤火聊天,看着门外的雨势。 “棠伢子,下这么大,我都有点担心咱家院子里会不会淹水?” “不会的,放心好了,咱家这院子当初修建的时候,就是请的最专业的工匠,排水那一块都是能经得起考验的。” “本身咱这里地势就高,如果咱家都被淹,那村里估计已经都只剩下屋檐了。” 杨若晴笑了笑。 “村里也不会只剩下屋檐的,当年洪灾的时候,咱搞的顺藤结瓜的排水工程,这些年一直没有荒废呢。” 所谓的顺藤结瓜,主藤蔓是村后山脚下的那条大河,支藤蔓则是河坝底下那些在大片田地里延伸的大大小小的河沟和田沟。 这是藤,而瓜呢,则是沿着这些河沟两侧按照一定的高低走向的地形人工挖出来的大大小小的池塘。 干旱的年份,这些大大小小的池塘可以储存水,用来支援附近田地庄稼的灌溉。 洪涝的时候,这些大大小小的池塘则用来分担河沟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