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县,清水镇,怡和春医馆内。 且说刘氏正一只手拽着三丫头,生怕她把打包回来的烧鹅给了杨华明。 另一只手则疯狂的比划着,《不要给他,千万不要给他,他是个馋嘴的,到了他手里就落不到你弟嘴里。》 杨华明看到刘氏的手势,气到眼角和嘴角都在跳。 “你个疯婆子到底在瞎说个啥?我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我会跟自己儿子孙子抢东西吃?你当谁都是你?” 刘氏继续抬手比划,《柱子还在吃奶,他又不会用嘴巴吃烧鹅,你少拿柱子说事。》 杨华明歪着嘴角笑,眼神却已是非常的厌恶和冷漠了,“柱子没长牙吃不了烧鹅,金钏能吃啊,金钏吃进去了烧鹅,柱子吃她的乃水,柱子不也就吃到烧鹅了 ?这个道理难道要我说这么透彻?” 刘氏不再打手势了,打手势的那只手腾了出来,双手一起紧紧抓住三丫头,坚决不允许她把烧鹅交给杨华明。 杨华明看到刘氏这副防自己就像防狼似的眼神,心里吐出一句国粹,却又不想再跟刘氏纠缠了。 感觉那样很掉价,频频的让人看笑话。 杨若晴出来打圆场,“刚好金钏那天叫我帮她捎点针头线脑的东西,烧鹅给我吧,回头我一并给她带过去,也省了四叔的功夫。” 三丫头说:“那最好了,就有劳晴儿姐顺便带一下了。” 烧鹅顺势就到了杨若晴的手里,刘氏也没有异议了,其他人也都对这件事默契的不发表半点意见。 终于上了马车,杨华明长松了一口气,对杨华忠说:“可算要摆脱那个婆娘了,三哥你都看到了吧,她压根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四弟,你少说几句,男人的格局在哪?”杨华忠冷着脸色看着杨华明。 杨华明悻悻闭嘴,把脸扭到一边去,心里却在嘟囔:啥都要拿男人的格局来说事,男人难道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咱就要啥都由着她,让着她? 做男人真特么憋屈! 就在杨华明满肚子憋屈无处倾诉的时候,身后车厢里传来了孙氏的声音。 “四弟,你也别觉着憋屈,一只巴掌拍不响,四弟妹防你,难道你就真的对她掏心挖肺直来直去了?” 杨华明转过身,身后车厢帘布是垂落下来的,但是他犹可感受到帘布后面孙氏那双一贯温柔的双目,此刻换了严肃。 杨华明有点心虚,“三嫂,我承认我和她是有些不能勾心,可她身为一个妻子,一个妇人,在人前总是不给我面子,这也不好吧!” 杨若晴接过话茬:“四叔,面子是互相给与的,你如果真的把我四婶当回事,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人都不是石头,也不是草木,人是以心换心,四婶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她身上也有很多闪光点。” 有句话杨若晴没直接说,那就是刘氏像小孩子,容易生气这不假,可是也真的很好哄的。 当杨若晴和孙氏一起加入了这场辩驳,杨华明就不想再出声了。 不仅是他知道自己嘴皮子说不过杨若晴,更主要是杨若晴和孙氏的话,说的很在理,直接说到他内心里去了,让他没法出声。 因为不占理,所以只要开口,那就不是说理,那就是反驳。 反驳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杨华明主动选择了沉默,那么,杨若晴和孙氏自然也见好就收了。 孙氏转而问起了杨华忠:“晴儿第,先前咱过来的时候,大白那么客气,这会子咱回去,要不要也去他那里坐一下?” 杨华忠琢磨了下,说:“我觉得可以进去转一下,老四,晴儿,你们说呢?” 杨华明现在是吃饱喝足,反正今天也不去道观了,所以对于啥时候回村,他也不急。 “可以去转一下啊,要是大白那小子懂事,留我们一顿夜饭就更好了。” “老四,你才刚吃完,咋又惦记上吃了?”杨华忠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杨华明,“不能怪四弟妹不信你,怕你偷吃烧鹅,就你方才这话说的,让我都不信 你了!” 杨华明挠着头嘿嘿的笑,“三哥,我没你说的那样啊,我承认,我是有些馋嘴,可我还没到那种抢夺自家孩子吃食的地步,那叫丧心病狂!” 然而,换来的依旧是杨华忠不信任的目光注视。 杨华明也不想多做解释,目光一转他看到路边某个铺子。 “三哥,停下车,我去那个铺子里买点东西。” “你要去买啥?” “当然是买点零嘴小吃啥的给壮壮带过去啊。”杨华明说,“咱待会去人家铺子里转一下,总不能就带两只眼珠子去转吧?多少买些接小孩子的吃食才合理。” “嗯,你这话说的在理,这才像个成年人该说的话嘛!” 杨华明脸上的不悦烟消云散,“那我也去,我也买点。” 杨华明却将杨华忠挡住:“三哥,你不要去,你用不着,我多买些就行了。” “那咋行呢?” “咋不行呢?你们今个都是过来探望我家那婆娘,大白送的早点也都是填了我家那婆娘的大肚子,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