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若晴之前,莫邪剑的上一任主人便是前朝女帝。 这把莫邪剑在女帝的棺椁里沉睡百年,直到遇到杨若晴,再次认主。 而在这些年的使用过程中,杨若晴发现过这把宝剑的妙处,那是真正的削铁如泥,亮出来,便有一种强烈的震慑。 只是用在这种场合,却还是极少。 今夜将它悬挂在床外面,刚好可以试试它的辟邪效果到底如何!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什么,自打莫邪剑挂到了帐幔上,之前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潜入屋内的冷风,突然就无影无踪了。 而屋外院子里,墙头,树枝,乃至屋顶…… 那种窸窸窣窣却并不能惊动到暗卫,却又非常渗人的感觉,也一点点褪去。 起初远处村子里的狗吠声都消失了,偌大的长坪村仿佛死一般寂静。 而这会子,远远近近的狗吠声,又断断续续的传来,虽然有点缥缈,但在这夜晚却生动真实。 杨若晴松了一口气,瞧着俩孩子都睡得安稳,自己一双眼皮子也渐渐的打架,陷入了睡梦中。 前方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孩子的声音。 “妈妈……” 杨若晴恍恍惚惚,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又开始做梦了。她又来到了那个梦里的后世,某个城乡结合部小区后面的河边…… “妈妈……” 是团团的声音。 却又有点不太像。 因为团团的声音是小儿的稚音,非常的嫩。 而这个声音明显是个稍大一些的孩子的声音,而且,听声音应该是女孩子。 那就不是我的团团。 杨若晴吁了一口气,但是梦里的双脚却不受控制的追逐着那团白雾往前走。 然后,她看到了白雾散去,看到了河边的粉色双肩书包,看到了河中间那个正在扑腾的孩子。 是个女孩子,看年纪十二三岁的样子,正在水中挣扎。 她在喊‘妈妈’,随着她每一次张口,河水便前仆后继的漫进她的口鼻,呛得她睁不开眼。 她的身体像浮标在水中上下浮沉,不知道这孩子是失足落水,还是怎么,此刻她挣扎着却是想要求生,但是每一次的挣扎却让她距离河岸边越来越远…… “孩子莫慌,我救你!” 眼前的场景让杨若晴暂时迷失了自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脑子里都有个声音在驱动着她去救。 ‘噗通!’ 她以为是自己跳入了水中。 她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水花四溅在她的脸上。 然而,当她睁开眼,却发现场景换了。 她依旧站在岸边。 她看到一个扎着低马尾,腰间系着围裙,身材瘦弱的女人慌慌张张从小区后面跑出来。 女人边跑边呼唤孩子的名字。 然后,她好像被什么指引着,径直往河边跑。 她看到了河边的书包,看到了水里那缓缓浮起的身影。 “啊……” 凄厉的哭声刺得杨若晴的耳膜一阵酸麻。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耳中,拉扯着她的耳膜,钻进她的脑子里,脑花都跟着晃动。 女人的哭声像利器源源不断的攻击着杨若晴的身心。 但在这源源不断的痛苦攻击中,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和对话也断断续续传导进杨若晴的脑海里。 她看到了温馨的小居室里,女人在厨房烧饭,刚上初中的女儿在客厅写作业,母女俩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说说笑笑。 客厅的墙壁上贴了整面墙的奖状,从幼儿园的好孩子,到初中的优秀学生干部。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女人到了更年期,孩子也到了青春叛逆期。 母女俩的关系渐渐紧张起来。 就在某一个看似平静的午后,母女二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后女人又从女儿的书包里掏出一张不及格的考卷…… 女人当天身体不舒服,情绪有些冲动,失手打了女儿一巴掌。 女儿摔上防盗门去了学校。 女人站在阳台望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小区的门口。 她很想追上去跟孩子说一声对不起,但是那种情绪还没彻底褪去,她没有下楼。 而这天站在阳台上的这一眼,却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凝望女儿离开…… 她收拾中午的碗筷,收拾着自己的情绪,想着傍晚早些去接女儿放学,再带她去街上吃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是个不善言辞的母亲,那些道歉的话不好意思开口,她构思着吃完了夜饭,再带女儿去买下她很早前就想要的那本画册,算是她的道歉…… 直到班主任打来电话,询问女儿怎么无故旷课? 她这才知道女儿走出了小区大门,却并没有去学校。 当时,一万种不好的猜测涌进她的脑海,尤其是泡菜国当年的素媛案更是闪过她的心头。 她一边给远在外面打工的丈夫打电话,慌慌张张下楼,像无头苍蝇似的围着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