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到地上,看着那些四分五裂的木头块,眼泪簌簌往下掉。 这只洗脚盆,当初她和栓子冬天的时候,关起门来面对面泡脚,都是用的这个盆。 两个孩子小时候,也都是放在这口大盆里洗澡的,洗完大白洗小黑,通常洗完澡之后这水盆旁边一圈都是水,就像干仗了似的。 但是,那些欢乐的时光,却都镌刻在这口大盆里,一辈子都忘不掉。 可是现在,这口带着许多回忆的洗脚盆都被王洪全给砸坏了……杨华梅蹲在地上,眼泪簌簌往下掉。 谭氏看到闺女哭了,以为是被王洪全给吓到的,这下更是不得了。 老太太从地上一蹦三尺高,随手也不知道捞了个什么东西,就来追赶着王洪全打。 王洪全那叫一个躲避…… 也不知道王洪全最后到底挨了多少下,反正他人虽然是跑掉了,但是他常伴左右的拐杖却给搞丢了。 谭氏虽然是打赢了,但是谭氏在追赶的过程中,脚下的鞋子也追丢了。 这里的响动,惊动了隔壁前后左右的邻居。 顿时,老王家新宅子前面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 但是老王家老宅那边,小黑和徐巧红却是没有出来。 甚至还门窗紧闭。 为啥呢? 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去福伯家给徐巧红看腰上的伤害,回来后又是贴膏药,又是烧热水来敷,小黑还又是抽空去灶房熬药,徐巧红哼哼唧唧像杀猪那样。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实在是筋疲力尽才终于能睡。 所以这会子,老王家新宅那边搞得人仰马翻的,他们小两口却是鼾声四起,雷打不动。 最后,这场闹剧以老杨头和王洪涛的到来而宣告散常 当得知谭氏把王洪全打了一顿,老杨头脸上的面皮都狠狠抽搐了。 王洪涛的脸色也不好看。 “老嫂子,这就有点过了啊,打人是不对的……”王洪涛板着脸说。 谭氏依旧满脸气鼓鼓。 老杨头将谭氏挡在身后,对王洪涛说:“她就这个狗脾气,我替她赔个不是。” “回头要是王洪全哪里被打受伤了,医药费我们老杨家出1 王洪涛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点。 谭氏指着老王家新宅的堂屋门,朝王洪涛咆哮:“你跳出来替你哥打抱不平,那这还掉的门锁,你也来替你哥给个说法1 “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打!大不了就是赔医药费,我赔得起1 王洪涛眼皮狠狠跳动着,但他还是从谭氏的话语里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他抬起头望向堂屋门,有点疑惑:“咋说?这门锁被换掉了?” 谭氏没好气的道:“不然呢?我和梅儿要是不被挡在门口,至于闹出这么多破事?” 王洪涛又用询问的目光去看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神色落寞独自垂泪的杨华梅:“梅儿,你手里的那些钥匙一根都打不开这锁?” 杨华梅抬起一张泪眼,看了眼王洪涛,点点头,声音沙哑的说:“小叔,这锁给换掉了,我进不去。” 王洪涛皱眉。 想到什么,他对老杨头和杨华梅他们说:“你们且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问问啥情况1 不出一会儿,王洪涛就回来了,依旧是无功而返。 “我大哥说,这门锁是当日大白换的,换完后钥匙就被大白给带走了,我大哥那边压根就没有钥匙。” “我大哥只有这院子的钥匙,钥匙还是当初梅儿盖起这新宅子的时候给他的……” “你觉着我会信你扯的那些吗?”谭氏怪笑着盯着王洪涛,“你们都是姓王,你不向着你哥,还能向着咱?” 王洪涛也被谭氏这番阴阳怪气的话给气到了。 甚至还给气笑了。 “我说老婶子,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1 “难不成我还帮着我哥来撒谎?这对我有啥好处?” “正像你们先前说的那样,这屋子是你们老杨家贴补的钱才盖出来的,就算你不住了,那也是大白他们住,哪怕油田大白他们也不住了,那这屋子也是锁在这里荒着,跟我王洪涛又有半文钱的关系呢?” “洪涛说的对,洪涛犯不着去帮他哥圆谎。” 老杨头看到王洪涛越说越激动,生怕谭氏到时候把人得罪一大片,于是老汉赶紧站出来打圆常 王洪涛给老杨头面子,也就不多说了。 “老杨叔,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你们自便1 “好,好,你忙去吧,我们也站一会儿就走。” 王洪涛临走的时候,还想顺便把旁边围观的邻居劝走一些,但可惜,这些邻居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 根本就劝不走啊! 不仅不走,院子外面甚至还有人起哄,“实在不行就把门锁给砸了吧1 “就是嘛,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大白这回做的有点绝了,哪能真把门锁给换了呢?梅儿再咋样那也是他亲娘啊1 “就是,不像话不像话1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起哄中,杨华梅陷入了迷茫。 但是,谭氏却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