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周管事心中一喜。 天可怜见,在他有生之年,终于能看到仙尊的春天要来了! 他只远远见过那女娃,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长得也喜庆,下次还得仔细瞅瞅才行。 司星云看着周管事如和尚入定,脸色越来越激动,殊不知对方已经开始筹划帮忙带娃要做的准备事宜了。 办个元灯大会而已,至于这么兴奋么? 他不由提高了音量:“周管事?” “……弟子在。”周管事思绪被拉回现实。 “去准备吧。” “……是。” 周管事这才反应过来,明天就是元灯大会啊!别的宫都是筹备了半个多月的,给他一天时间,这…… 周管事咬咬牙,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为了仙尊的终身幸福,只能拼了老命去干了! 左右不过是扎几个灯笼,挂一些装饰,能有什么复杂的。 他应了喏,转身退下。 “记得……” 周管事的脚步停下,凝神仔细听仙尊的吩咐。 “要办就办到最好。” 周管事一个趔趄差点从门口掉下树去,飞也似地离开了。 铛!铛!铛! 三声急促的钟声响彻苍穹宫,远远传到整个宗门。 “发生什么事了!?” “是苍穹宫!” “敌袭吗??” 众弟子紧张地聚在一起,惊恐地望向苍穹宫的方向。 衍虚宫每座宫都有用来提醒大家有重大事情的铜钟,苍穹宫的铜钟还从未响起过。 钟声还未落下,水擎天便焦急地传音给司星云,“师弟,你苍穹宫的铜钟怎么响了?” 司星云的声音古井无波:“无妨,内务事而已。” 得到司星云的答复,水擎天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下去让弟子们该干啥干啥,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苍穹宫内迎来了最紧张最繁忙的一天。 周管事站在偌大的草坪上,面前站着几十个内心忐忑的弟子。 “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大家,那便是——举办一场元灯大会!” 咻——咻——咻! 一道道五彩的遁光从苍穹宫升起,指向各个方向。 “今天的苍穹宫弟子是全员出动了吗?也不知道是什么地狱级任务啊,急得都无视禁空令了。” “他们可真悲催,明天都要庆祝节日了,这个节骨眼还要去完成宗门任务,没人性啊!” “嘘!小声点!”弟子们小声地议论着,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竹也听到了钟声,但她可没时间去探查究竟。 她正被司星云喊过去,说是要试试她的阵法造诣。 桌案前,司星云换了一身紫边白色常服,低头伏案,笔走龙蛇,气质天成。 鹿竹看得赏心悦目,只顾着看人,根本没心思看他写了什么。 片刻后,司星云执起衣袖,轻轻搁下笔。 “可看出了什么?” 鹿竹花痴道:“美……真美……” “……” 司星云看了看自己刚画下的符图,确实挺好看的。 “画符不只是观其美感,否则只是形似而神未到,重点要注意灵气的走向和节点的衔接流畅……” 他拿起笔递给鹿竹,“来,你照着画一幅。” 鹿竹接过笔,盯着那符图冥思了一小会,便开始起笔。 一张跟司星云刚刚画的截然相反完全不具美感的符图现于纸面。 端详着鹿竹画的图,司星云的眉头头一次皱成了深川。 怎么说呢…… 这张符图确实是丑,就算是刚入门的都画得比这个好看。 但是,仔细一看,又有些不对劲。 这张符图是由多种高级符箓复合而成,鹿竹画的里面所有的线条都是最简化的必要路线,可以说是最节省灵力又最容易画,且威力最强的画法。 司星云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她所考虑的角度根本就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方面。 看来,鹿竹确实在阵道一法极有天赋,假以时日,于此道必成大器。 “你……画的很好,又有些不好。”司星云的话让鹿竹一头雾水。 “来。”他递上笔,“我们一起画一次。” “一起?”鹿竹接过笔,弯腰对着桌上的纸,还没明白过来要怎么画。 司星云忽然贴过来,俯下身,与鹿竹的身线只留下很近的距离。 他握住鹿竹执笔的右手,在她耳边温言道,“凝神感觉。” 意识到司星云是在传授符阵知识,鹿竹强抑制住旖旎的心思,敛神垂眸,集中注意力感受附在自己右手上的指引力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手把手地教自己,只是这手怎么这么烫…… 可是戴镯子的是左手啊…… 耳边仿佛有和煦的微风吹过,鹿竹只感觉自己置身一个暖烘烘的火炉边上,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司星云身上闻惯的冷香味比平时更加浓郁好闻,令人晕然欲醉。 好不容易坚持到画完,鹿竹两腿都要软得立不住了,额头也冒了汗。 这简直比做点心还遭罪啊! “感觉到了吗?” “什么感觉?”其实挺有感觉的。 “灵气的走向和运笔的手法对符箓的影响。” 鹿竹汗颜,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哪有什么其他感觉,只得呐呐不做声。 “你很热?”司星云盯着鹿竹两坨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般的脸蛋。 鹿竹不动声色地又挪远了点,心想你怎么知道。 他并没有开窗,而是将室内取暖用的炉石熄了。 “你自己试着用我刚才教你的方法再画一张。” 鹿竹点点头。 对于醉心于符阵一道的鹿竹来说,两天时间过得很快。 天色已晚,屋内照明用的珍贵莹石并未点亮,鹿竹虽目力甚好,但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