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轻雾般。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她脸上平素强硬的线条如同一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浓浓的惆怅。
似乎察觉灵芸正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芍药副宫主很快收起了不寻常的神色，转而跟平时一样正颜厉色。
“你虽有作画之才，于我花界却并非什么正经本事，花术、花功和种植术方为正业，于正业上你差的还远，须勤加修炼，不可沉迷雕虫小技，你可知道？”
灵芸忙诺诺。
芍药副宫主将柳树图收了，唤过身边的仙娥，从仙娥手上拿过一幅对牌，道：
“你近日为百花宫仙子们绘制花木图，虽为公事，但也不该让你白白辛劳。百花宫论功行赏，你可凭此对牌去库房领取50枚灵晶做酬劳。”
灵芸接过对牌，躬身谢过芍药副宫主。
虽然不多，毕竟是她在月例之外的又一笔像样收入。有了第一笔，以后就会有第二笔，第三笔……
灵芸喜滋滋抬起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堆明晃晃的灵晶。
装在金盘中，仙娥一双凝脂玉手捧着金盘。
“这三百灵晶，是本宫赏给你作这幅柳树图的。”芍药副宫主斜觑着她。
“三百灵晶？”
灵芸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嫌少？你要多少？”
“不不不，不少。”灵芸道。
灵芸看着面前光华璀璨的300颗灵晶，再看看斗方大小的画，感觉有些亏心。
想说：宫主，小仙再给您画两幅吧，不收钱。
一则觉得这小小柳树图不值那么多，二则顺便表个心意。
她虽然不喜欢这位对蜡梅仙子放暗器的副宫主，但身在百花宫，做个顺水人情便是。
正欲开口，抬眼却见芍药凝视着柳树图，如痴如醉。
灵芸心中纳罕，这画不过是随意写成，有这么好看么？
如同好不容易收藏到的至宝。
这么着反而不能买一送二了。
一棵菜，放在市场上就是一棵菜，放在艺术展上就是艺术品。
芍药副宫主看柳树图的神情，是当成艺术品的。
尽管她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一幅柳树图何以成了芍药副宫主眼中的艺术品。
像李清照的老公赵明诚那种级别的收藏家，莫说300灵晶，能有人帮自己寻着心头好，典当家产买来都是愿意的。
莫要扫了收藏家的兴。
她于是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收下灵晶，赞美道：
“副宫主果然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