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宸的生娘叫梦秋,也就是个低贱的戏子,这么想想,南宫琉璃倒突然觉得有几分命运的回旋。
不愧是父子,都能为一个戏子,而成这样。
当年那个梦秋,死了之后,南宫琉璃姑母王氏,为了以泻心头之恨,直接把她的尸身,以及一些她的衣裳和物品,全都给丢进了一场熊熊大火之中,烧得一干二净。
尤其实她的贴身之物,几乎在当年,被王氏查得水落石出,极细小之物,都没有轻易放过。
没有被烧的,也就是老侯爷送给她的东西,但也被王氏特地去寺庙之中找了高僧,求了镇邪符,找了几个大箱子给装了起来,还把那符给贴了上去。
王氏还亲自在侯府下令,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可私自打开那些箱子,否则就是重罪!
那串玉珠子,其实是梦秋生前经常带的东西,几乎是从不离身。
她越是在乎之物,王氏就越迫不及待的想毁的一干二净。
按理来说,那串玉珠子本应该也要毁掉的,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年幼的傅煜宸,不顾一切,冲进了熊熊大火之中,冒着被烫伤的风险,成功将那串玉珠子给抢了出来。
可以说,那串玉珠子对傅煜宸意义重大。
如今却……
却落在了婉宁手里,这简直就是一大破绽,更直白点来说,这可以变相的成为一个证据。
一个证明,婉宁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就是大少爷的。
“没……只是那串玉珠子带着太重了,我怕硌着手,怀了身孕又行动不便,这才给取了下来。”
婉宁说话的时候眼神疯狂的闪躲着,根本不敢去看南宫琉璃。
她也清楚自己这话说的有多么苍白无力,那串玉珠子虽然格外的华贵,但是颗粒却不大,相反每一颗玉珠,都是被精心打磨过的。
其用料,也是选择上好的温玉,夏日不会太热,冬日不会太冷,很适合女子佩戴。
“你看看你,我不过只是说一串玉珠子,你就紧张成这样?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比方说,其实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也跟那串玉珠子一样,都是傅煜宸的……”
这话已经挑明了许多,南宫琉璃脸上的笑愈加的冷。
这一步,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不,不是,不是的……”
婉宁心仿佛都因为这一句话,猛的给跳了出来,她拼命的摇着头。
眼下若是承认了这件事,别说出府了,恐怕能活不活得到,上街游行之日都是两说。
惊慌和心虚交织之下,婉宁一个没注意,手中的白玉茶杯,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先是自己收好的衣裳,被她一来就给发现,紧接着又是那一串玉珠子,眼下甚至就连自己肚子的孩子,似乎也……
她以为自己藏的天衣无缝,可是,南宫琉璃竟然就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婉宁看着她那脸上的笑,莫名就觉得全身战粟。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慌张成这样?那我将这平安符送给你这么久了,也不见你主动来寻我,我还以为,你是有了什么更好的法子是来对付本小姐呢?”
“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得来找你,不然这场好戏,说不定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
南宫琉璃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碎了的白玉茶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一套白玉茶杯,可都是老侯爷给傅煜宸的,如今却在一个通房丫鬟这。
真是令人深思……
还有方才那千里迢迢送过来的信,以及那些比姑母还要丰厚的东西。
每一处,都叫人遐想连篇。
一个大少爷院子里的通房丫头,房里面不仅摆放着大少爷送过来的东西,甚至还有二少爷的珍贵之物。
就凭这一些,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揣摩出一些东西来。
“好戏……”
婉宁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面,不断的琢磨着,然后猛的抬起头,一双杏眼之中,只剩下了惊骇。
南宫琉璃能说出这话,那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和傅煜宸之间的事。
“本小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起初是想当众戳穿你这狐媚的低贱之女。”
可是你现在好歹也是傅家的人,这么做了,虽然会让你身败名裂,还注定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但也会有损整个傅家的颜面……”南宫琉璃端起了一杯茶,吹了一口冷气。
“你还不配让整个傅家,因为你而蒙羞,所以我也想过,找人暗中除掉你,偏偏你这人命又这般好,成了今年的花姑!”
南宫琉璃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花姑之位,今年如果不出意外,本该落在她头上,却因为这么一个低贱的奴婢……她筹谋了那么久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这个节骨眼上,你若是突然没了,宫里头绝对会派人调查。”
话音落尽,整个屋子一片死寂。
婉宁害怕的全身不断颤抖着,南宫琉璃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毒,格外的阴冷。
她话里话外的杀意,简直就快要摆在明面上了。
如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