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有些讶异地看着神使,倒是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认认真真地听完了她的话,低头想了想便连连点头。
接着神女十分霸气地将送伤员来的嬢嬢们都赶了出去,理由是人太多自己施展不开。至于神使,她可是兽神大人派来帮助族人的,自然需要留在这里,说不定神使大人会什么神术呢。
嬢嬢们欲言又止地看了神使好几眼,终于还是闭了嘴,乖乖地都去了外面等着。等人都出去了,江小箐才揉了揉脸颊,咳咳,为了摆出神使威严冷漠的表情,我容易吗,肌肉都僵了。
神女将准备好的工具和草药都给神使大人展示了一下,还十分耐心地讲解了一遍,似乎想要征求一下神使的意见。江小箐有点囧,这个她也不会啊,只知道骨折应该用夹板固定,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不过神女拿出来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一小捧乳白色的干花;一小盆边缘金黄的树叶,看起来还算新鲜;两根十分笔直的树枝,完全天然生成的;几片又长又宽十分柔软的树叶;还有就是一小捆细细的干藤蔓。
既然有用来做夹板的树枝,江小箐也不胡乱发表意见了,示意晨露直接开始就好。神女点点头,原本有些羞赧的神情忽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专注肃穆,好像被什么家仙给上了身一般,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江小箐有些吃惊地站在一边,愣愣地看着晨露有条不紊地开始给云鸣疗伤,动作行云流水,似在心里已经打了千万遍草稿,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结界中,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面前躺着的这个伤员,再没有其他任何事物可以打扰到她。
她并没有急着为云鸣疗伤,而是先将那一小捧白色干花放到石槽里研磨,直到磨成粉末。接着从大石缸里用一个小木筒舀了一点清水,将白花的粉末丢进去搅拌了一下,喂云鸣喝了下去。
江小箐没有出声,心里却如强迫症一般碎碎念:那是生水啊,喝了有寄生虫的呀,为什么不烧开...
云鸣喝了那些水之后再次躺下,晨露又用石条开始锤捣盆里的树叶,随着一种十分恶心人的臭味传出来,那些树叶很轻易的就被捣成了大半盆屎绿色的糊状物。
江小箐有点犯恶心,这玩意儿不会也是要给云鸣喝的吧?这颜色,这味道,真的好恶心,我宁愿喝十碗中药也不要喝这可怕的玩意。
神女似乎也被臭到了,皱着眉头把那盆糊糊放的远一点。接着她转头看了看云鸣,走过去在云鸣的伤处轻轻按了按。
云鸣没有反应,江小箐这才发现她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咦?看来刚才那种白色干花是一种麻醉药啊。
云鸣没了知觉,神女终于上手了,一通忙活之后,那扭曲的小腿明显直了很多,看来刚才是在给她正骨。
真是人性化啊,还把她先麻醉了再正骨,江小箐心里暗暗点赞。虽然疼的不是她,可是听别人嗷嗷惨叫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接着就是把那一盆屎绿色臭气熏天的恶心东西糊到了受伤的位置,用那几条柔软的好似纱布一般的树叶一圈圈裹起来。
最后一步才是江小箐熟悉的上夹板,简单的很,两根树枝一边一根,用细细的藤蔓紧紧束缚住。
大功告成,神女额头已经出了大片的汗珠,气息也粗重起来,一整套流程下来,还是很耗费体力的。
江小箐再次给神女点了个赞,她并不是兽人那种强壮的体魄,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十分厉害了。
晨露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了,靠坐在石桌旁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起身。她一转身,就看到神使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刚刚那副严肃认真的专业范儿立刻就像正午阳光下的初雪,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汗津津的脸颊上飞起两抹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
“神,神使大人,我,我忘了你在这里,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江小箐笑了,将自己头上的发圈扯了下来,温柔地帮神女将头发扎起来。
没有带手帕和毛巾,她只好打消了帮晨露擦汗的想法,只是整理了一下她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几缕发丝,赞许地说道:
“你真厉害,回头我从神国给你带些更好用的工具来,能让你省些力气。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找个护士?”
晨露本来因为神使的行为正手足无措,脸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听了这话顿时忘记了害羞,忍不住抬眼问道:
“护士是什么?”
江小箐一噎,又说了金手指不会翻译的词,真是不长记性。她想了想说道:
“护士就是能帮你护理病人的帮手,你不用教她传承,只要让她帮你磨磨药粉,烧烧水,捣捣糊糊,也能让你轻松一些。”
晨露眨巴眨巴绿色的大眼睛,不解地说道:
“可是,我的传承记忆里,这些都必须我自己做的,不然,草药神会不高兴,药就没用了。”
什么鬼?这里的神明不止一个?居然还有草药神?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神?我去,难道我应该说自己是所有神明派下来联合执法的神使么?江小箐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继续这种诡异的话题。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