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公主并没有理会下面的人,反而是用手指捻起一颗葡萄,缓缓地放到嘴里。
等到嚼完咽下,这才懒洋洋地朝着台下看过去。
那个男人还在奋力地朝着前面爬着,嘴里偶尔咳出一口鲜血。
可是他却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目光祈求地朝着供台之上的人。
“公主,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他的呻吟似乎回荡在这个洞穴之中,只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周围的侍卫都冷漠地看着男人,只等着公主一声令下,想必就会上去将这个男人解决掉。
随着他爬行了几步远,身后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台上的人才终于动了动身子。
公主缓缓地支棱起身子来,右手撑在软榻上面。
抬起的左手,纤细的指尖勾了一下额角的头发,那双眸子缓缓地抬起来。
她似乎并不在意底下的血腥,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好一会儿,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求我饶过你,既然如此,为何又惹得我不快呢?”
“嗯?”
她那一声,轻佻地朝着下面蔑去。
底下原本在爬的男人一个寒颤,停在了原地,只是双手努力朝上伸着。
“公主,我真的知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求求你了。”
他的眼角滑落出血泪,呜咽着,发出悔恨声来。
几人在上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顾朝夕朝着底下瞧着,底下的声音她都是听得见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裴宴朝着她的方向靠了一点,目光朝着最上面的这一层看过去。
那些篝火盆被铁链一个一个的连接起来,将整个最上层照的很明亮。
这一层看了一圈,其实没有什么别的出路,回头看去的话,就只有他们背后刚刚过来的那个通道了。
也就是说,这里的其他人都是从他们背后的这个通道里过来的。
那他们现在在这里观察底下的情况,背后会来人吗?
裴宴想到这,扯了一下顾朝夕的袖子,朝着后面示意。
现在背后的通道也被篝火照亮了,依稀可见,这条通道里面还有别的光源。
想来也不完全是他们刚刚过来的那条通道了。
看了一眼裴宴,顾朝夕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担心的是后面有什么东西。
“去看看?”她小声问着。
但是还没等裴宴回答,两人就见通道里几道影子从岩壁上滑过,像是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微微,快走!”
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在通道的正前面,如果那些人绕过通道出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们了。
秦微和齐楚昭被她这一声提醒,也立刻反应过来,四个人佝偻着身子朝着旁边的方向小跑而去。
好在这里的地形并不是完全的圆形,最上面这一层并不怎么规则。
他们往着右边走了差不多十步的样子,藏在了一块凸出的岩石后面,身体紧贴着石壁。
刚藏进去不久,就瞧见通道里出来一队侍卫,每人的腰上还挂着一把长剑。
看样子,有点像是这个洞穴里面巡逻的。
为首的那人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抬了抬手,朝着左边指了一下。
从左边顺着走大概十米的样子,就是一个斜着下去的楼梯。
这一队人从那条楼梯慢慢地往下面走。
几人松了口气,赶紧蹲下来降低自己的高度,免得被正在楼梯上的人抬头看见。
等到他们终于下去了,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又缓缓地靠近边上朝着下面看。
底下的那个原本爬行的男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他只能仰着头,眨着眼睛看着上面的人,祈求她可以给予哪怕一丁点的宽容。
可是那个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声音冷清的像是从冰窖里面走出来。
“本宫向来不是良善之人,虽然如今被困在此处,也不是你因此诋毁取笑本宫的理由。”
“本宫还以为,侍郎大人早先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呢?”
随后,就是一阵清澈的笑声。
但是顾朝夕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笑声实在是听上去不怎么友好。
那男人顿住,终于是放弃一般地把脑袋低了下去,没有再次看坐在高台上的人。
只是,不过是片刻之后,他却低低地笑出声,又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来。
大抵是已经放弃了,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索性开始自顾自的说话。
“呵呵呵,说的好听些,你是公主,说的难听一些,你不过就是个陪葬品。”
“皇上若真的看重你,又怎么会将你困在此处,公主心里不是也清楚嘛?”
“我不过就是暗自调侃两句,都要被公主捉来如此折磨。”
“哈哈哈,你也就只敢动我这般无用的人了,若我身居高位,你岂敢如此!”
他说着,愤怒地抬头,朝着高台之上看去。
那人在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