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跟着秦逸从那条巷子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朝着厢房的位置去。
相反,秦逸再次朝着前面院子的位置走的,这让裴宴想起了之前秦逸烧香的场景。
于是,他转身停住了脚步。
沈尧和秦微是跟着他的,见他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来了。
“怎么了?”
“没事,我去问问情况,你们先回去吧。”
人去的太多了,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万一顾朝夕这边有什么事情,厢房这边离得近些,沈尧和秦微也可以帮忙。
秦微点了头,倒也没说什么,既然裴宴有自己的想法就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就好了。
她抬手推了推沈尧的胳膊:“我们先回去吧,正好有事和你说。”
沈尧瞥了头看过来,秦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又加了一句。
“私事儿。”
他顿了一下,稍许才慢慢张了张嘴,也没发出声音来,只是跟上秦微的步子。
秦逸再次来到之前烧香的位置,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
长形供台的最左侧,放着一摞香。
秦逸抬手从里面拿起三根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中间的蒲团前面。
跨了一步,秦逸抬手拿着香往前送了送。
在之前没有燃尽的香上面,借着余火,将手里的几根香给点燃了。
见手里的香都点燃了,秦逸这才朝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双手捏着香举在胸前,对着前面叩拜了三下。
随着三根香被插进香炉里面,秦逸终于缓缓地垂了头。
他是知道裴宴在这自己身后的,只是单纯的没有理会罢了。
在蒲团上跪坐下来,秦逸双手合十又拜了一下,这才侧头轻声问起裴宴来。
“不知周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裴宴弯了弯唇角,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在位面的名字叫周景然。
“好奇秦大公子今日是为何和二公子起了冲突?”
秦逸这种人,没必要跟他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
只不过,下一秒就看见秦逸抬了头过来,带着一点探究。
“周公子原来也会和那些深闺小姐一样,对别人的事情抱有如此大的兴趣吗?”
秦逸轻声笑着,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裴宴。
“不过是好奇罢了,秦大公子不想说的话,也没有人能逼你不是。”
他朝着旁边退了一步,有些懒散肆意地站着。
“倒是可以同周公子说说。”
秦逸笑了笑,只是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而后才开始慢慢地叙述今天的事情。
秦墨一直都是那种叛逆的少年,他不喜欢秦逸是从小就开始的。
大概也就是嫡庶有别。
秦逸其实也一直知道秦墨对自己的愤恨,不过嘛,毕竟是秦家子弟,又只有这一个弟弟,自然是能容忍的。
秦逸从小就是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受到的教育也不用说了,心胸必定没有这么狭小。
不过说真话的话,秦老爷确实曾经想过去培养秦墨。
可毕竟秦墨是庶出,传出去对秦家的名声也不太好。
因此,秦老爷是很纵容秦墨的,只要他犯得不是什么大错,一向都不追究他的责任。
大概就是这种溺爱的幻境成长起来,导致秦墨对秦逸的怨恨越来越多,甚至经常地和他作对,给他添乱。
偶尔故意绊到秦逸,或者说估计惹恼秦逸和他打一架,都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这种情况持续到秦逸和沈家大小姐定下婚约之后,开始消停了。
起初秦逸只是以为,秦墨终于玩够了,不再玩那种小把戏了。
直到他发现秦墨在接近沈云浅。
这件事给秦逸的第一反应,就是秦墨要去沈云浅那里抹黑自己。
婚约是两方的家长约定下的,女子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哪怕沈云浅名动京城,又有才又漂亮,可她到底是女子。
虽然没有办法拒绝这种事情,但如果因为秦墨的抹黑,让日后秦家后宅不宁,也断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是沈云浅的话还会让沈家父母对他们心生芥蒂,自然是更糟糕。
秦逸曾经想着直接去和沈云浅解释,但又害怕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他让府中的下人先去跟踪秦墨,瞧瞧他平日里凑到沈云浅的前面都做了些什么。
实际上,秦墨大部分时候去找沈云浅都只是为了玩儿。
他不似和秦逸之间的那种作对的玩闹,更像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做的嬉戏打闹。
不过沈家大小姐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对别人动心的人。
她自小甚至去过皇宫中,见过那些皇子,更有那种受到皇帝垂青的才子们。
又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整日里不做正事的纨绔。
知道秦墨的行为之后,秦逸就放下了心。
不管秦墨做什么,现在也不会改变沈云浅是秦逸未婚妻的事实。
后来秦逸也有几次因为婚约的事情,见过沈云浅。
这位大小姐举止谈吐得体,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