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的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虽然知道她不会从天台摔下去,顾朝夕还是忍不住浮出一丝关心来。
她朝着那边走过去,弯腰朝着底下看去。
关思涵躺在地上,身下仿佛绽开了一朵红色的花。
那张本就惨白的脸上,现在平静祥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谁都知道,她已经死了。
“呜呜......”
有稀碎的呜咽声。
顾朝夕侧头,就看见莫莉脸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了下去。
她半个身子还挂在上面,右手捏着那封信撑在墙上,左手无力地下垂着。
她没有抓住自己的恋人。
一直到底下的关思涵被人发现,很多人慌张地去喊老师,莫莉才终于自己从边缘退了回来。
她颓废地坐到地上,脸上全是泪痕,甚至有几缕头发都被泪水打湿粘在了脸上。
她的一双眼睛现在红红的。
顾朝夕叹了口气,走到莫莉的身边。
右手里的信纸已经皱巴巴的了,不知道莫莉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抱着头痛哭起来。
眼看那封信被揉成这样还要被泪水沾湿,顾朝夕就有点心疼。
她还不知道关思涵信里写的是什么呢。
楼下似乎吵闹起来,顾朝夕走到边上朝下看,越来越多的人将底下的关思涵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老师,像是很震惊一般,好一会儿才走到关思涵的身边。
下一秒,她就跌坐在地,痛哭着想要去触碰关思涵,却又及其痛苦地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关思涵的母亲了,那个教导主任。
裴宴自然也看见了。
等两人回头的时候,莫莉已经安静了下来。
但是这样看去,更像是她哭的没有力气了。
她抬着胳膊狠狠地把脸上的泪擦去,然后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
衣服上已经有些脏兮兮的,可莫莉没有察觉。
她踉跄的走了两步,突然福至心灵的回头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
那里,是之前关思涵坐过的位置。
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
莫莉只是咬着唇,努力克制自己抖动的身体,而后慢慢地朝着天台门挪步。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艰难。
如果不是手指紧紧地掐在一起,骨节都在泛白,恐怕真的会有人以为,她冷静下来了。
“她要去做什么呢?去找他们算账吗?”
顾朝夕跟着她的步子,一点也不着急。
既然想把这些东西呈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么到这里,事情便没有结束。
莫莉的确是很熟练地走进了二年一班。
三个男生此时正坐在教室后面的位置上,三个人有说有笑。
这幅光鲜亮丽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早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他们还欺负了刚刚跳楼自杀的关思涵。
然而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
莫莉没有犹豫,从讲桌上抄起戒尺,就直挺挺地冲了过去。
“碰!”
那把戒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砸在了周建国的脑袋后面,连带着莫莉的愤怒。
“你这种贱人,就不应该出生在世界上,让你受教育,都是在浪费资源,你有什么资格!”
“你有病吧!”
周建国捂着后脑站起来,眼前都是花的。
莫莉几乎用了十足的力气,他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他的话,根本没有得到女生的回应。
“教育根本无法让你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改邪归正,你就应该去养猪场养猪,少在外面祸害人。”
“我甚至都说多了,你这样的,养猪你也养不明白。”
本就被打了,现在还被人这样骂,周建国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家里是娇生惯养的周家少爷,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几乎是立刻,周建国从桌子上随意地抄起一本书,朝着莫莉砸了过去。
她的反应很快,立刻躲开,手里的戒尺再次朝着周建国挥过去。
被戒尺打的痛周建国刚刚才领略了一番,自然不想又挨上。
他倒是躲过去了,偏偏离他最近的沈安国不得幸免,直直地挨了一下。
教室里的其他人在莫莉冲进来打人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现在有些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沈安国捂着被打疼的侧脸,一脸的怒意。
“你有病吧,没事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有病?你们才有病!”莫莉大声尖叫着:“像你们这种随意欺负别人,以欺负人为乐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吗?没了你们背后的家庭,你们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废物,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这话一出,周围比刚刚更加安静了。
教室里的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被三个人小小的整蛊过,或者是欺负过。
尽管这种事情并不是天天在他们身上发生,但是他们也知道三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