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见到莫琛没有?”米娜躲到阳台上,悄悄地给容想打了个电话,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安如初听见。
电话那头的容想叹了一声,“见到了,但是情况不乐观,我大哥根本就不相信墨墨是他儿子,他就认定是莫闵的!”
“什么?”米娜炸毛了,生气地道:“他还算不算个男人?墨墨明明就是他的儿子,怎么会是那个混蛋的?他是不是之前摔坏了脑子!”
“哎哎,你别骂我大哥好不好?”容想有些难为情,说道:“说起来,这个事情我也很奇怪,我问过大哥,他说和嫂子一直都有避孕,那墨墨怎么可能是他的?而且墨墨才三岁,但是嫂子已经出国五年了,怎么算都不太可能啊!”
米娜哼了哼,不满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来你也和他一样!”
“哎话可不能这说啊!”容想不乐意了,辩解道:“如果单凭我大哥说的那些,确实很让人怀疑啊!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嫂子是那样的人,只是这个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你倒是告诉我,墨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娜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才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墨墨不是三岁,而是四岁!五年前,初初一个人来到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虽然我不知道初初是怎么怀上的,但是墨墨的亲生父亲一定是莫琛!”
“墨墨四岁了?”容想声音疑惑,“那就是以前你们是故意撒谎的?”
“嗯!可以这么说。”米娜说道:“当初初初因为莫琛伤透了心,独自一人在美国,生活得很辛苦,是我和顾倾城两个人一直帮助她,才得以度过难关的,所以,后来她回国了,她对于莫琛还是抗拒的,有怨恨的,她害怕莫琛会抢走墨墨,所以撒了谎。”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一直瞒着大哥!”
“你们不会知道墨墨对于她而言有多么重要,当初生墨墨的时候,她差点大出血而死,真的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命,所以墨墨是她的一切。试问,初初在被莫琛伤的如此深之后,又如何能够坦言?她是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再次受伤,更害怕把墨墨搭进去。”
听米娜说完,容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所以你们不能怪她隐瞒,她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莫琛让她寒了心!本来她现在都已经打算和莫琛重修旧好,然后在年三十晚上告诉他的,谁知道他听信了莫闵的话,反而不信她了,你可知道她有多伤心!”
“我知道,我可以理解。”
“你能理解最好!所以你请你说说你那个倔强的大哥吧!别再让她受伤了!”
“行了,我知道了。”容想沉吟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偷偷地给我大哥和墨墨做亲子鉴定吧!到时候证明在手,大哥肯定不会不认了的。”
米娜叹息,“你还是不懂,初初在意的又怎么可能单单是这个原因?她伤心,最大原因就是莫琛的不信任,就算知道了墨墨是他的儿子,但是初初心里,始终有根刺!”
“但现在我们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容想道:“你就悄悄地收集墨墨的毛发吧!我大哥那边,我来安排。”
米娜嗯了一声,“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先不说了,初初要起疑心了,就这样,拜拜。”
挂了电话,米娜握着手机,从落地窗外面看向客厅,安如初在画水彩画,看起来很安静,但笔下的凌乱已然出卖了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米娜才从阳台外面走进了客厅,故作无事一般走到安如初旁边,看了看她的画,夸张地赞美道:“哇!初初原来你不仅仅设计那么厉害,原来画画也那么好看!”
安如初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学设计的人,哪个不会画画?你真是夸大了。”
“才没有呢!嘿嘿!”米娜在她身边蹲在,认真地道:“在我眼里,我家初初最厉害!那些大师算什么,尤其是那个什么叶青,就是个文艺婊!装的那么清高,其实也不是好货色!”
后面几句话,米娜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安如初拿着画笔的手一抖,画布上的小雏菊画得糊了。
米娜一看,才懊悔地闭了嘴,叶青是安如初不能提的痛,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初初,我就随便说说,你别想太多。”米娜耷拉着眉毛,揪着安如初的围裙,撒娇。
安如初脸上很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显得有些牵强,她看着米娜说道:“没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想回避也不能了。”
“初初……”米娜看着她这个强颜欢笑的样子,十分心痛。
安如初勉强地笑了笑,“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不说还好,越是说的这般轻松,米娜就更加替她感到委屈和愤怒,当即就紧紧地抱住了安如初的腰,神色认真地道:“我知道你的痛,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安如初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画布上那画坏了的小雏菊,神色忧伤阴郁。
米娜看着她这样子,心知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说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鼓起勇气,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