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陆羽神医打了个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是重华殿下。
“重华殿下……”
重华殿下食指放在唇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以免惊动隔壁牢房的文命仙君一家三口。
重华殿下压低声音,对陆羽神医说道:“人间孩童正沉浸在病童之中,只有除掉麻魔,才能解决根本,而这世间只有一味良药能够对付麻魔。”
“白茶。”
重华殿下点点头,继而问陆羽神医:“白茶是陆羽你亲手所种,请你为了天下苍生,将这味药草儿贡献出来。”
“我不同意。”陆羽本能就拒绝了重华殿下。
一次,麻魔为祸人间,已经让白茶付出了惨痛代价,启动本草纲目医方,导致自己失去了位列仙班的机会,这一次,如若又要让白茶牺牲自己,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代价。
“陆羽,你是医者,医者父母心,你怎么可以……”
“我不愿意!”
陆羽一口回绝了重华殿下。
重华殿下不解:“不过是一株药草,待你解决了人间麻疫,我必向天君请,让你接管百草园,担任新一届医神。”
陆羽抬手制止重华殿下说下去:“殿下,你与陆羽相知相交这么久,在你心目中,陆羽可是那种卖友求荣之辈?麻疫一定能有别的法子治理,不如殿下恳求天君,放我出天牢,派我去人间抗疫。”
重华殿下见陆羽心意已决,也很无奈,只好离开天牢。
离开天牢前,将一只断了翅膀的鹦鹉交到陆羽手:“我来天庭途中遇到这只鸟,你是神医,你先将他的断翼接好吧!”
……
石头山巅,鸿雪洞旁。
一株茶树静静地矗立着。
茶树树干粗壮而扭曲,树皮呈现出深褐色,夹杂着青苔的痕迹。茶树的枝叶葱郁,繁茂的叶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光泽,如同碧玉般晶莹剔透。每一片叶子边缘都镶着细细的锯齿,叶脉清晰可见,排列有序,宛如精心绘制的生命线条。微风吹过,叶尖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茶树的新芽嫩叶色泽鲜绿,质地柔软,仿佛凝聚了整个冬天的精华。
而这精华是攻克人间麻疫的良药。
这一消息,已经通过南极仙翁托梦,被人间的父母广为知晓。
因而石头山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父母,他们要攀登石头山,采摘白茶,治疗孩子们的麻疫。
只是,这石头山山路险峻,半山腰还住着一只白马精,岂是凡人能够轻易攀登的?
人们屡次登山,都被白马精吓退,因而在山下呜呜啼哭起来。
蓝姑出发了。
和人们一样,蓝姑在半山腰遇到了白马精。
此马非彼马,其形貌与众不同,身披银色鬃毛,如同月光下泻下的细丝,流泻在山间的清风中。马身修长,线条流畅,四肢健壮而优雅,蹄子踏在岩石,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马精的眼睛炯炯有神,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映照出世间的纯真与神秘。它那高贵的气质,似非凡间所有,更像是天界派遣下来的使者。
但见月亮之下,白马精在山崖奔驰,其速度快若闪电,令人难以捕捉。它所经之处,留下一串串银色的光迹,久久不散。它静静地立于山巅,望月而嘶,其声悠扬婉转,传出数里之外。
蓝姑向着白马精深深一礼,说道:“仙君,能否放民女山采白茶,只有那株白茶才能解救人间的病童。”
白马叹口气道:“我被设置为路障,在此拦截众人山采药,也是情非得已。人间的孩子深受病痛之苦,我也于心不忍,只是山有个条件……”
蓝姑便问:“什么条件?”
“你若愿意做我腹中美食,供我饱餐一顿,我便驮你山,采摘那白茶。”
蓝姑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一人一马达成协议。
白马便让蓝姑骑到马背,驮着她山。
在深邃的夜幕下,一轮残月如钩,若隐若现地挂在天际。
蓝姑裹紧了身的厚衣,依偎在马儿的温暖脊背,缓缓地朝着山巅行进。夜色浓重,四周的树木只是隐约可见的幽暗影子,山路愈发显得险象环生。
马蹄落在石径,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每走一步,蓝姑都能感觉到马儿肌肉的紧张和努力。半夜的寒风凛冽刺骨,但在这份艰辛中,马儿的体温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和力量。
山风呼啸着穿过山谷,仿佛有千万只幽灵在夜中哭嚎。在这声音的包围下,蓝姑与马儿的呼吸声成了彼此坚持的节奏,他们的心跳在黑暗中交织成勇气和决心的旋律。
突然,一阵更猛烈的风势如同愤怒的野兽扑面而来,蓝姑紧紧抓住马缰,低下头,借助马儿强大的身躯为自己抵挡寒风。马儿似乎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考验,它放慢了步伐,更加小心地探寻着坚实的脚踏点。
就这样,一人一马,相互扶持,在星光微茫的时刻挑战着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天亮时分,一人一马终于抵达山巅。
回头望去,那条令蓝姑心惊胆战的险峻山路,在晨光初照下变得柔和而温顺。
“多谢你,马儿,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