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太子再次被天界排挤了!”
“九重天界那班吆五喝六的王八,什么玩意儿!咱们太子殿下可是君上嫡亲的储君,他们也浑然不放在眼里!”
“他们就是一班势利眼,还不是看我们丹朱太子在下界供奉的香火不旺,比不上重华殿下,宫观庙宇遍布人间南北,每日都有功德进账……”
“要我说,那天界的太子也没什么好当的,还不如让太子来我们三苗部落逍遥自在。”
“诶,犯糊涂了不是,太子只要一天是天界储君,那六界都是他囊中之物,是我们小小三苗部落比不了的。”
“只有太子未来当了君上,才能庇佑咱们三苗部落,太子还是留在天界当太子的好,可千万不能把储君之位拱手让给重华……”
……
老槐树下,围着一群三苗男女,唾沫横飞,八卦纷纷。
男男女女的最边缘位置坐着一对年轻男女,虽穿着和周围人一样的服饰,清丽面容上的气度神韵却与周围的三苗男女迥异。
人们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时候,他们始终安静倾听,不时眼神交流一下,并无插言。
“若不是丹朱太子,咱们三苗部落还沉浸在战火中,哪来眼下这安生日子?”
“不论六界对丹朱太子评价如何,丹朱太子都是咱们三苗部落的恩人,咱们三苗人最重感情,一定要知恩图报,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界那群虚伪神仙欺负我们丹朱太子!”
“我们三苗人也是丹朱太子的靠山!”
“咱们去找大王进言,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丹朱太子,不能让天界那班神仙觉得咱们丹朱太子好欺负!”
“咱们三苗部落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群人说着,就纷纷起身,浩浩荡荡离去,只有两个年轻男女坐在原地不动。
“他们是去找他们的大王了吗?”白茶问。
“看起来应该是。”
陆羽盯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
“他们的大王是谁?”
“田昌五。”
“他是丹朱太子的朋友?”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倒听说他和夸父部落的首领夸父是好朋友,还是丹朱太子拉的线。”
“那田大王和丹朱太子一定是朋友。”白茶道。
“为何?”
“夸父大王是丹朱太子牵的线,如果丹朱太子不是田大王的朋友,田大王才不会理会夸父大王。譬如,重华殿下是你的朋友,那重华殿下也是我的朋友,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否则我才不会理会重华殿下。”
“重华殿下可是送过你两缕灵力,帮你增了三百年修为的,你这样说未免无情。”
“若他不是神医你的朋友,他送的灵力我才不要。”
“茶树儿你真……”
陆羽原还想夸白茶人情世故一块的修行精进了,就听她说出这些旁门左论出来,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她更惊人的言论还在后头:
“神医是我的朋友,那重华殿下便也是我的朋友,丹朱太子是重华殿下的对头,那么,丹朱太子也是我们的对头了……”
陆羽听得惊悚,想交代白茶几句,突然被一只横撞过来的鹦鹉打断了交谈。
那鹦鹉拍打翅膀,惨烈扑动,跌跌撞撞,撞在老槐树的树干上,继而摔落在地,身子一抽一抽,甚是可怜。
“好漂亮的鸟!”白茶惊奇地走过去。
“是玄风鹦鹉。”
“可是他受伤了。”
“你想如何?”
“救他。”白茶不假思索。
“好。”
二人将玄凤鹦鹉带回入住的旅店。
仔细检查,并无发现外伤。
“好奇怪,他看起来伤得不轻,可是身上又完好无伤。”陆羽一边替玄风鹦鹉检查,一边嘀咕。
白茶盯着玄风鹦鹉那张漂亮的喙,道:“鹦鹉有项技能是学舌,但这玄风鹦鹉与我们接触了半日,一句话都不曾开口学的,他怎么受得了忍住不炫技?”
陆羽闻言,掰开玄风鹦鹉的嘴巴,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鸟嘴内空空荡荡,那根灵巧的舌头已经不见踪影。
而玄风鹦鹉,双目与陆羽相对,赫然留下两行清泪。
泪光中,他的双目渐渐无采,流露绝望的眼神。
“我知道了!”白茶一旁惊呼起来。
“你知道什么?”
陆羽还没问完,玄凤鹦鹉口内就吐出一条火舌,灼得陆羽连忙后退几步。
后退时,还不忘拉了白茶一把。
二人退到墙角,只见那玄风鹦鹉却在桌上自燃起来。
“救他!”白茶道。
“好!”陆羽答。
陆羽指尖招出灵力,化作一道水流浇向玄风鹦鹉,那火焰却丝毫不减。说时迟那时快,白茶就地转圈,化作一棵茶树,飞入那水流,形成茶汤,随着火焰流入玄风鹦鹉口中,瞬间火焰浇熄,只剩一只湿漉漉的鹦鹉趴在桌上。
白茶已恢复人形,陆羽也收了法力,二人都松了口气。
“不愧是本神医于须弥山下发现的降火解毒的良药。”
陆羽盯着白茶,眼里满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