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一片蓝中却跳出一条紫光来,那紫光并不笔直,而是成柔软的弧度,在暗蓝湖面,绕来划去,仿佛有一只手在随意逗弄着她。
就像一只顽皮的狮子在抛玩一只球。
白茶腾地从桌边站起来,吓了栝楼一跳。
“白茶,怎么了?”
白茶放下手中刷子,纵身向那紫光飞去。
栝楼也跟着飞了过去。
见二人飞身而来,那紫光正急速后退,直退至湖心。
仿佛有谁正拽着她快速潜逃。
白茶已经看见那紫光是一棵紫草,根茎被一股力量拽握着朝前,草叶恹恹垂下,在湖面上拖出一条紫色的尾巴。
细看,那紫光已经奄奄一息,十分微弱。
“紫夭!”
白茶喊了一声,立即与那股力量斗起法来,嘴里道:“栝楼,快帮我!”
栝楼不敢怠慢,和白茶一起施法与那股力量周旋。
整个湖面飘散着婴儿的叫声,时而啼哭,时而欢笑。
不论啼哭还是欢笑,都瘆人不已。
湖上,一只小舟缓缓从外头驶来,舟上一白衣仙人,正摇扇赏月,被这边的斗法惊动,也出手加入。
是陆羽在帮她们。
白茶顺利从那股力量手上抢回了紫草,一喜,和栝楼一起飞落陆羽舟上,而湖面婴儿大声乱哭一阵,便安静了。
舟上,紫夭昏迷着,浑身是伤,惨不忍睹。
白茶欲施法给她疗伤,捻了个诀球闪闪发光在指尖,还没发出去,就被陆羽制止了。
“再过几日,你就要参加大考,还是留些力气到考场上用吧!”
法术是大考中重要一环。
陆羽提醒完白茶,就施法给紫夭疗伤。
神医出手,紫夭很快苏醒过来,一看到白茶,“哇”地哭了。
白茶忙抱着她安慰,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紫夭哭着说:“是方诸!”
一旁,栝楼一惊。
那日,栝楼得知紫夭得了保送名额,不由咬牙切齿,方诸就说自己可以帮她报仇,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
“方诸因我得了草部的保送名额,就对我怀恨在心,偷袭我,我受了重伤,坠落湖水,又被‘洗儿汤’戏弄……”
紫夭说着,又痛哭起来。
陆羽道:“身为草部主事,我岂能看着自己的弟子被别部如此欺负?”
当即,折扇一合,重重插向船外湖水中,登时湖水一片沸腾,沅湘从水中钻了出来。
沅湘立于一片荷叶上,双手一挥,周围便点起一片荷花灯,湖上顿时亮堂起来。
“六师弟,找大师姐何事啊?”
陆羽指着紫夭,道:“大师姐,你们水部的弟子无故打伤我草部弟子,你得给个说法!”
沅湘见陆羽神色冷凝,知道事情不小,忙道:“六师弟你放心,待大师姐去调查一下先,若当真有这样的事,揪出元凶,一定给六师弟一个说法。”
然而陆羽却直接朝水中做了个“揪”的动作,一只蚌就被水浪拱出水面,掉到沅湘脚边的一片荷叶上。
“元凶在此,”陆羽道,“大师姐,我们草部的保送名额给谁,与你水部何干?”
沅湘一看是方诸,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傻蚌拿不到保送名额,在湖里癫癫也就算了,竟还伤及别部同门。
沅湘窝了一肚子火,一掌下去,蚌壳就裂了一道缝。
陆羽不再说什么,御着小舟,带着舟上三名少女,向湖岸而去。
舟靠岸,白茶扶着紫夭上岸,陆羽却道:“你回木部备考去吧,把紫夭交给栝楼就行。”
栝楼嫌恶不肯接手,紫夭清高,虽然站立不稳,也不愿和栝楼有任何肢体接触。
白茶道:“还是我送紫夭回草部休养吧!”
陆羽却道:“大考在即,紫夭哪有时间休养?”
陆羽此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她不是可以保送吗?”栝楼酸溜溜道。
“谁说她可以保送?咱们草部的保送名额,我给了紫参。”
……
一字之差,一场误会,紫夭白白受了一场皮肉之苦,内心的伤更重。在草部哭到半夜,也被同寝室的其他草赶了出来。
草部院子里,还站着一棵草。
栝楼见到紫夭,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鼻子里冷哼一声。
紫夭翻个白眼:“龟笑鳖无尾。”
“你……”栝楼不忿。
两个人正要吵起来,院子里走出来一道白色身影,是陆羽。
“滚出去吵!”
声音不大,但威力很足。
紫夭和栝楼双双低头走出了草部。
草部门外,白茶看到二人出来,忙笑着上前:“你们晚上没处睡了吧?去我那里吧!我收留你们俩!”
“你怎么知道?”二草异口同声。
白茶彼时正和陆羽神医用“浅月流歌”沟通。
白茶当然不能说这茬,只是问:“你们俩到底跟不跟我走?”
都被室友赶出来,都没地方睡,去白茶那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白茶住的是独寝,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