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主任办公室。
郭大撇子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着,笑呵呵的让李建成坐下。
“嗯,建成,你最近表现不错,年轻人嘛,要的就是这种干劲。”
安慰人的话听听就得了,领导其实是在问,你有什么事。
李建成接过话茬,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说道:“呵呵,是主任教导我们力争上游。”
说着从兜里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不动声色的放在桌上,郭大撇子的反应,跟他想象的差不多。
看着白色包装的瞬间愣了一下,那张褶皱的脸笑得更亲切。
李建成没多做解释,大白兔奶糖虽然不好买,但总有路子搞到,问就是街道办关爱烈属。
郭大撇子将糖果扒拉到一边,“你这孩子,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说吧,只要在咱们车间内,没有我解决不了的。”
“领导局器!”
李建成顺着杆子往上爬,违心的拍了一记彩虹屁,果然郭大撇子很受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看酝酿的差不多了,李建成装作为难的说道:“最近工件有点多,领导你也知道,我吧,能力一般,怕是会影响车间生产进度。”
他只是一级钳工,分配到手的工作不会太复杂困难,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做不了,而是工作量大。
话里话外,没有说半分工友和组长的不是。
郭大撇子是车间主任,建国前就在厂里了,对车间的生产了然于胸,大小是个管着上千人的主任。
肯定能明白李建成的良苦用心。
没有破坏团结意思,也没有磨洋工。
越过组长,直接找上级领导,是受到了不公平对待。
郭大撇子皱了下眉头,他已经知道李建成的诉求,下面有人搞小动作。
刚才的大白兔奶糖起了作用,若是其他人,他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李建成是烈属,就不得不过问了。
“咱们车间生产虽然赶,但也要照顾到工人工作和生活,你安心工作就行,不用太有压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们大院的贾东旭,也是伤好利索了才来上班。”
李建成闻言,知道这件事情妥了,而且似乎郭大撇子对贾东旭多有不满,应该是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才没有太过计较。
出了主任办公室,回到车间,易中海又在指点徒弟。
看来二级钳工,易师傅势在必得,只是不知道贾东旭争不争气。
郭大撇子效率很高,下午的时候,上厕所的功夫,张友之和梁卫海给李建成塞了包大前门。
组长更是把他手里的工件都给分配下去了,工作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原来一天的活,只有半天。
下班的时候,李建成往嘴里塞了颗大白腿奶糖,然后往菜市场赶去。
这个时间点买菜,晚是晚了点,但下市菜会稍微便宜点,差点的猪肉,六毛多点就能买着。
即便如此,下市肉不是说买就能买,得有票才行。
因为货源紧张,1959年1月改为“按人凭票”供应,每月发肉票3张,分为上、中、下旬各一张,每票供应鲜肉一到三两。
街道办给李建成起的票,已经很照顾,是三两票。
日子真的苦啊,轧钢厂的工人,要干重活,他的钳工还好些,但也因为油水少,吃的粮食比较多,不过好在签到偶尔能获得粮食奖励。
李建成用系统签到获得的肉票,买了半斤肉,跟售货员多要了两张牛皮纸,将肉包得严严实实的,放在灰色挎包里,手里提着四分钱买的青菜,回了南锣鼓巷。
前院阎埠贵,拿着小铲子打理花草,看到他回大院,笑着站起来,小眼睛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
“小李,下班买菜回来啊!”
“嗯,三大爷,又在倒腾你那几盆花呢!”
李建成盯着墙角的花盆,目光落在红口吊兰上,心想,能不能抱走一盆。
“嘿嘿,我这花不错吧!”阎埠贵表情得意,丝毫没有发现,某人已经在打他花的主意,拿着小铲子在那比划。
真要让他说下去,估计能吹上個把小时。
李建成顺着他的话说道:“嗯,挺好看,那个是啥品种?”
阎埠贵扶着小眼镜,看了会儿,嘴角上扬。
“艾,你有眼光,红口吊兰!”
“三大爷,我拿菜给你换,吊兰给我呗。”
“不成,不成,这可是我的宝贝,你的菜最多两斤,才值几个钱,不换!”阎埠贵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李建成低头瞥了眼手里的菜,好家伙,不愧是神算阎埠贵,他是想用手里的两颗小青菜换盆花回去,但没说要拿所有的菜。
阎老西胃口不小啊!
花贵,这点李建成知道,记得不错的话,阎埠贵每盆花五块钱买的。
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不好强买强卖,李建成自认为是实诚人,不会做那种欺行霸市的人。
不给花,那我的菜,你也别打主意了。
他提着菜,一脸嫌弃,临走前说了句。
“三大爷,你可真够抠的,得了,你自个儿猫着。”
阎埠贵拿着铲子,在花坛上敲了敲,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