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同志最合适!”
“就是……”
被两个老硬币带了节奏的众人是一个接一個的表态,一时间让宿建平任麻袋厂厂长的呼声震天,感觉就像是众望所归一样。
“咳咳!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建平同志的能力有目共睹,本来我打算是让他在水泥厂副厂长的位子多锻炼一段时间,再给加担子。但现在麻袋厂拨乱反正迫在眉睫,好钢得用到刀刃上!建平、麻袋厂厂长你就暂时兼上吧。”眼见群众的呼声急切,郭天顺顺坡下驴,张口就应了老硬币们的将。
怎么办?氛围都烘托到了这份上,不想接手也得接手,宿建平只得当场表态愿意接受麻袋厂的摊子。
一听将宿建平这个潜在威胁踢了出去,李贵义的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笑容。乐呵呵的当场说起了宿建平在水泥厂的那摊子活该谁接的事,表面上是征询公社的意见,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水泥预制件生产现在是水泥厂的营收支柱,将这玩意掌握到自己手里,李贵义可以想见,往后自己在公社的地位将无可撼动。
水泥厂是重产业,就体量和重要性而言,公社的其它产业根本没法和水泥厂比。以前李贵义的身份尴尬,是因为厂子没法自负盈亏。而现在、厂子极有可能扭亏为盈,那地位自然会蹭蹭的上来,取代贾仲安在公社的地位轻而易举。
……
“老二、你这是升官了?”下班回家,宿建平将三叔叫到自家来,给全家人说了自己要被调到麻袋厂当厂长的事,合计一下接下来三叔和大哥的工作安排。一听儿子成了厂长,旁听的宿母发出了惊呼。
“算是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三爹和老大还没转成统筹工,我这一走、事情就会有麻烦。……”
宿建平正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被宿父急切的打断了话。“老二、麻袋厂刚死了人,那地方那么邪性!你现在过去、这不吉利啊,你咋想着去接手这烂摊子?”
瞪了一眼插话的父母,宿建平沉声说道:“接不接手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已至此只能接受。我先说说对三爹和老大的安排,明天我去找郭大胆,向他要两个统筹工的名额。三爹我的意见是继续留在水泥厂,大哥就不去水泥厂了,跟着我去麻袋厂。”
“老二、名额好要不?要是好要,我也跟着你去麻袋厂啊!你不在水泥厂,我待着还有啥意思?”三叔听到转统筹工有戏,立刻表示要与侄子共进退。
“三爹、你和我大哥的情况不一样!既懂技术还当过兵,即使我走了,水泥厂那边也难为不了你。对你来说、待在水泥厂是最合适的。麻袋厂那边情况复杂,我去了不一定能搞好,要不是老大的情况特殊,我就让你们两个都留在水泥厂了。”
去麻袋厂任职完全出乎宿建平的预料,对这个厂子、他之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自己过去后能不能整出点动静来,他心里也没谱。
所以、有技术的三叔最好是留在水泥厂,而大哥脾气又犟、病情也有可能复发,没有自己照应实在是放心不下,只能安排着他跟自己去麻袋厂。
麻袋厂是公社历史最悠久的产业,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就有了制麻合作社,当时主要是生产社员们装粮食用的麻袋。郭天顺主持公社工作后,麻袋厂开发了新产品,开始生产包装水泥等产品的粗麻包(纸袋不经折腾,长途运输的话外边还要套一个保护用的粗麻包)。
按说同样是给地区水泥厂供货,麻袋厂的效益应该和纸袋厂差不多。可真实情况是麻袋厂的效益比纸袋厂差远了,纸袋厂是地区水泥厂唯一的供货商,麻袋厂由于技术含量低,做的并不是独家生意。整个山临县有四五家生产麻袋的厂子,他们最大的客户都是地区水泥厂。
关于这个厂子,宿建平的预判是几乎没有前途。技术含量低、竞争对手多是现状,再等两年随着国家化纤产能的大爆发,麻袋厂就更没生存的空间了。
化纤产能爆发带来的包装革命,受冲击最大的应该就是麻包类产品。人家纸袋厂还有转型的余地,麻袋厂怎么转型?总不能去织布吧!
今天开会的时候,宿建平见接手麻袋厂已成定局,当时就思考过麻袋厂转型的问题。
思索再三,觉得几乎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包装这个行业被化纤大范围取代也就是最近三五年内的事,转型织布更是不可能,因为未来二三十年国内布料的主流同样是化纤,除非能熬到消费升级,市场开始注重植物类原料。一个小小的社办工厂,靠什么熬二三十年?
眼下接手麻袋厂也是无奈之举,只能先硬着头皮上,等有合适的机会了立马撂摊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哎、咱好好的在水泥厂干着,怎么偏偏就调你到麻袋厂那邪地方去哪!你去了麻袋厂都搞不好,你大哥跟着去了,这活能干长久吗?”听完宿建平的安排和分析,老爹就是一声长叹,感觉是天要塌了一样。
“哎……”老爹叹完,大哥跟着也是一声长叹。
“叹什么叹?天塌了吗?以前全家一起种地,也不见你们唉声叹气。一个个的一点承担都没有!事在人为,人家麻袋厂几十号子人现在不也好好的!
不是我说你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