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相亲最后变成了一场闹剧,相亲对象最后连饭都没吃就扬长而去。
气的老娘一个劲的在屋里哭,说就这个样子,谁还敢把人领到家里来相看。
“那女的人也不成!哪有相亲的人自己亲自说条件的。幸亏让大哥给撅了回去,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人答复。
提的条件吗?看是很过份,实际上只是人蠢。要过日子,房子、家具、这些迟早要置办,提不提的都免不了。
还有老大、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要找媳妇,这些东西都免不了,不管是谁和你过日子,你都得想办法挣钱、不要让人过来过流连日子。为啥人要提这些条件?不就是看着咱家没这些东西吗!
所以你发那驴脾气干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把自己支棱起来。”既没有理会哭闹的老娘,也没有理会硬杠脖子的大哥,宿建平自顾自的说了一通话。
累了、爱谁谁吧!说完话,宿建平啥人都没搭理就到屋里去补觉。
家事不宁,回到职场同样不安生。周一、宿建平到公社上班,然后被老硬币贾仲安给捅了一刀。
由于水泥厂持续的入不敷出,郭天顺快熬不住了,召集了公社的头头脑脑,以及各产业负责人开会,让大家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给水泥厂找個摆脱困境的出路。
作为郭天顺的工业参谋,宿建平也列席了会议,承担的是记录会议要务的工作。
会议记录员,这活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差事,按理来说、会议和他没啥关系。
可谁让他前些天,得罪了一个老硬币哪?
就在大家踊跃发言,提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之时。公社里最有能耐的经营达人贾仲安阴恻恻的说道:
“我们哪、都是些大老粗,脑子都不灵,让我们想办法,是指望不上。咱公社不是有能人吗?宿调研员、既是大作家,还见多识广,前几天我看天天往各厂子跑做调研,要不我们听听人家大文化人的想法,说不准能让水泥厂起死回生,摆脱困境哪?”
冲着我来了?正在飞速记录会议发言的宿建平见有人点自己,只得放下笔。将目光瞄向了坐在正中间的郭天顺。
“建平、既然贾厂长点了你的名,那你就说说想法,大家集思广益呗。”郭天顺并没有给宿建平解围,而是顺着贾仲安的话头,让宿建平说两句。
将笔放下,宿建平只得清了清嗓子上阵发言。
“我来公社上班的时间不长,也就前段时间才以调研员的身份接触到了咱公社的几个厂子。要说有什么深刻的认识,肯定是不可能。
不过既然贾厂长让我说些想法,我也就说说自己的浅见。水泥厂的效益不好,既有内因也有外因,内因是厂里的资金不足,生产线都是拼凑将就出来的,做出来的水泥在质量上很难被用户认可。至于说外因吧,就是咱们的水泥厂离地区水泥厂太近了,做的是同样的东西,价钱上也差不多,搁谁谁都爱选地区水泥厂的水泥。”
“宿调研员、我们今天开会是为了想办法,而不是听你说大家都知道的闲话。按你这说法,咱水泥厂就没救了?”贾仲安按耐不住,刚听了个话头,就开始发难,一点城府都没。
“贾厂长、我话还没说完哪,你要是有好办法那就说,免得我班门弄斧。要是没想法的话,先听我说完,再提意见也不迟。”
“你说、我以为你说完了哪。”老硬币一点不讲究,当场耍起了无赖。
“那我就继续说了、照我看、要想扭亏为盈,无非就两点,一是降本提质,二是开源扩流。水泥厂既然往外边卖水泥很困难,那就不再弄专门的包装,直接称斤卖散水泥,将目标买主放到附近的生产队和社员身上。
生产队和社员虽然不是用水泥的大户,但买水泥也是有用的着的地方。别的不说、就说各家各户都有灶台,一家称几斤水泥打个灶台的需要还是有的,积少成多,光咱附近几个公社家家户户的灶台加起来,水泥的用量都也不算少吧?
散称水泥,一方面能让缺钱的社员们用上水泥,另一方面也能降低咱水泥厂的生产成本。前几天贾厂长到我跟前都抱怨水泥厂拖欠他们纸袋厂的货款都快把他们厂拖垮了!由此可知,包装纸袋和麻袋也是一个大开销啊。
我还有个建议,社员们临买水泥,就不用什么水泥票了。咱社办工厂有造福社员的义务,属于自产自销。只要不够一袋水泥的量,我觉得不要票也影响不大。
散卖水泥是一个降本增效的方向,再一个咱们还得在质量上下功夫。设备这块,暂时来说很难解决,但生产人员的水平还是能有办法的。咱隔壁就是地区水泥厂,那里边有不少技术水平高的老师傅,他们上班是四班三倒,平时是有闲时间的,我们可以请老师傅当咱厂的顾问和老师,帮着咱们厂的工人提高技术水平啊!
除了上边两个意见,我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论卖水泥,咱很难和人地区水泥厂争,但咱可以卖水泥做的成品啊,地区水泥厂可没有卖这的。
水泥能做什么成品?那就是预制件,城里人盖楼用的楼板就是预制件。以咱们的情况,做楼板不现实,但是给水渠做预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