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一天的研讨会啊,宿建平可真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差点就跟那帮三孙子干起来了!好在,他忍住了,秉持着“不与小人争长短”的原则,硬是没跟那群笑面虎撕破脸。
研讨会一结束,那些之前还冷嘲热讽的白眼狼们,立马又变回了笑脸盈盈的模样,一个个过来跟宿建平套近乎,说什么研讨会上只是针对作品,不是针对人,他们说的那些肺腑之言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哼,等哪天这帮三孙子落到咱手里,咱也给他们来一套“为你好”,到时候你们可别嫌闹着玩抠眼珠子!
研讨会结束后,杜平领着一個矮个子女生过来给宿建平介绍:“建平啊,这位是《陇省文艺》的编辑张子欣,你们以后可得好好合作。有作品记得照顾一下咱们自家人,毕竟沪上那么远,沟通起来也费劲。”
张子欣伸出手跟宿建平握了握,说道:“宿同志啊,以后你可得多多关照我们杂志社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放心,我们杂志社对待自家人可是非常厚道的,稿酬这块绝对给你按最高标准。”
最高标准?千字七块?哎呀,我这人虽然经得起诱惑,但一想到一千字多一块钱,十万字就能多出一百块,比我两个月的工资都多,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
宿建平立马点头哈腰地说道:“一定、一定,下次我有新作品,一定第一时间想到咱自己人。”
张子欣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除了文学界的人外,省宣传口的工作人员也来找宿建平交流,甚至还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宿建平依然婉拒了,他觉得宣传口的工作自由度不高,远没有待在公社里自在。
咱都是穿越过来的人,有能力选择让自己活得舒服一些,何必非要去干那些不舒服的事呢?作家、宣传工作这些都不是宿建平最心仪的,只是眼下没别的来钱道,才无奈为之。他觉得苟在山沟里等风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晚又是一场带酒的晚宴,作品研讨会算是正式结束了。会议结束后,参会人员还可以在金州饭店待一天,这时候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宿建平婉拒了其他人的私下联谊邀请,他觉得那些活动没意思,甚至有几个大男人要约着去看电影,简直像话吗?于是,他决定去找小舅告诉他研讨会开完了,向他辞行。
周五是工作时间,宿建平直接去了小舅的办公室找人。到了商事厅大门口,门卫还是之前的那个,见着宿建平后,连介绍信都没看,就放他进了门,还很热心地指了小舅办公室的位置。
办公楼二楼左边最里边一间就是小舅工作的地方。到了门口,办公室的门是开的,往里一瞅,里边有六七个办公人员,小舅就坐在最角落的办公桌里。
宿建平敲了敲门框,冲着里边说道:“我是江开诚的外甥,麻烦找一下江开诚。”
门口办公桌的工作人员瞅了一眼宿建平,又往小舅坐的位置上瞅了一眼。
小舅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这时候,办公室里一个拥有独立大办公桌的领导样的女人开口了:“老江的外甥?你进来说话吧?”她向宿建平招了招手,让他进门。
既然人家叫自己进门了,宿建平也没客气,径直进了办公室,对着里边的众人点了点头。
“老江啊,你外甥来了,赶紧倒个茶啊,用我办公桌上的茶叶。你就是开诚这两天说的来省城开作品研讨会的宿建平吧?赶紧在沙发上坐。我是你舅的主任,和你舅还是一个庄上出来的人,你是银湾里的吧,咱们算是亲老乡。”女领导倒是很热情,不但指挥着小舅倒茶,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主任,你叫王姨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办公室的同事。”端了一杯茶过来,小舅给宿建平先介绍了一下领导,然后领着给其他人也打了一圈招呼。
“《一次别离》就是你写的啊!太厉害了,今天是沾了你舅的光,我们才见到了你这大作家。”招呼打完,宿建平刚坐到办公室的小沙发上,一堆人就围了过来攀谈。
“建平啊,听人说这次的研讨会是在金州饭店开的?都有那些人来参会啊?”小舅的领导王姨在大家寒暄了几句后,抢过话头主动地问起研讨会的事。估计这几天小舅已经在办公室里将这事宣扬开了,王领导消息灵通些,稍微知道一点研讨会的内情。
“是在金州饭店开的,主要是外省来的评论家、还有一些咱们本省的作家。参会的领导有省宣传口的二把李部长,还有文协的几位。”
“行啊!11级的高干都来了,这会的级别够高,你可是给咱山临县人挣了脸。这么高级别的会估计这几天,就会见报吧?”听完宿建平的介绍,王领导与有荣焉地夸赞起来。
“哪里哪里,侥幸而已,离给咱县里挣光还远着呢。”宿建平谦虚地回应道。
小舅办公室里似乎没啥正经工作干,宿建平到了之后,大家就围在一起瞎聊天,直聊到了中午才结束。中间还有几个别的办公室闻讯来凑热闹,甚至有人拿来了两本五月期的《沪上文艺》让宿建平签名。
到了中午用算了散了场子,宿建平跟着小舅去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