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
军营大帐。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端坐于主位,一身盔甲衬托出他英武的身姿,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国字脸的额头上有点点皱纹,不过不仅没有损失他的威严,反而让人观之更加霸气。
在他的身侧各坐着两名女子,虽然倾尽温柔给他倒酒,但也可以看出这两名女子双目中的恐惧之色。
此人便是乱军首领郭延怀。
下方分列两排座位,坐着的均是乱军中各路军头。
若是钟林在此的话,一定会认出这其中有一人赫然就是那日杜家对战杜家老太爷的“铁臂刀王”徐若。
“来,兄弟们,我们共饮此杯。”
郭延怀举起手中的酒杯,霸气一喊。
各路军头也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高呼:“共饮此杯。”
酒过三巡之后,郭延怀脸上也出现淡淡的酒晕。
“我郭延怀能有如今威势全赖诸位兄弟相助,不过想要站稳跟脚必须要尽快拿下黑山县,然后以此为根基占地为王,鸥鹭,你告诉我,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攻破城池?”
郭延怀话音刚落,坐在右手位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大汉站起身,嗡声道:“将军请放心,我已派人以将军的名义在灾民中召集死士,黑山县高手在上次大战中死生殆尽,杜张两大家族也在韩军师的计谋下死伤惨重,此时的黑山县就是一個没有爪牙的老虎,待休整一番,明日属下便可破城。”
“哈哈哈哈。”
郭延怀手掌在桌子上一拍,仰天大笑,整个军帐都在他的笑声中微微颤动。
“好,此番若是攻破黑山县鸥鹭和韩军师当为首功。”
被称为的韩军师的人是坐在郭延怀左手首位的一个青年男子,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龄,身着青色长衫,面白无须,五官阴柔,身上充斥着一股书卷气息,整个人坐在这群糙汉中形成一股极致的反差。
韩瑾端起手中的酒杯微微行礼道:“将军谬赞了,属下不过是出了一个主意罢了,又岂能比得过鸥鹭军头浴血奋战。”
“哈哈,军师你太谦虚了,你丢了一块“骨头”就差点覆灭黑山县盘踞数百年的两个家族,鸥鹭这个糙汉也就只会打打杀杀了,拼脑子还得是你,我这座下最不缺的就是抄刀子砍人的糙汉,唯独缺军师你这样的人才。”
郭延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
此时的郭延怀越看越满意跟着自己起势的军师韩瑾。
当时的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世家追杀的丧家犬,每天在想的就是如何逃脱追杀,活一天是一天。
直到遇到韩瑾。
也是在他的相助与启发下自己才收服十八路贼匪,更是借此聚拢灾民,一举成势。
如今手下兵卒三万,一路攻城略地,只差一步便能攻下黑山县,到时候再借助黑山县地利朝着四周吞并,假以时日与整个大陈划江而治。
那龙椅梁家人能做,为何我坐不得?
想到这里郭延怀愈发的兴奋,伸手将身旁的两个美妾搂入怀中,大肆的蹂躏一番。
这两名美妾也是他在征讨的过程中掠夺世家子女而来,而这也是他以往从来不敢奢求的。
只是郭延怀没发现,在他自己兴奋之际,双眸中一抹红光一闪而过,若不是仔细查看,旁人根本看不到。
而这一切都被韩瑾看在眼中。
韩瑾眉心微皱,心中更是叹息一声。
“还是不行吗?又要换人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扫视了一眼四周,看着在自己身边饮酒作乐的糙汉,韩瑾双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跟着一群不修边幅的糙汉天天待在一起,自己都快变臭了。
缓缓站起身,拱手道:“将军,属下还有一计,若是此计得逞,将军可不费一兵一卒再得一城。”
郭延怀手中的酒杯都颤抖了一下,推开自己身边的美妾,快步走到韩瑾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双眸火热道:“计将安出?”
韩瑾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抽回,沉声道:“黑山县破灭在即,将军可另遣一军伪装成县中残兵前往新安县,以求援的名义引其出兵,然后我们在趁机埋伏,到时候自是可以一举拿下新安县。”
“好。”
郭延怀猛地站起身高声吼道,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双眸中的红光更是快速的闪过。
“军师好计谋,好计谋啊!如此的话我就能坐拥两城之地了,到时候即便是郡城的府兵到来,我这两座城池也能互为犄角,与之相抗衡。”
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俯身询问道:“军师以为该由谁带兵前往新安县?”
韩瑾微微一笑:“计谋由属下所出,自然是属下带兵去执行最好。”
“不行不行。”
郭延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军师,即便是得到了新安县也是得不偿失,军师你的价值便是十座城也换不来。”
韩瑾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颇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动容,起身拱手行礼道:“韩瑾多谢将军爱戴,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中间不可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前功尽弃,为了将军的大业属下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