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李国华小伙子年轻气盛,跑个十里八里不算个事,怎奈昨晚消耗过度,跑了几步就觉得头晕眼花,气喘如牛!
他弯着腰靠在墙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手去打那些扑过来的猛禽,狮头鹅个头大下手也狠,对准他的屁股狠狠啄一口,再别着脖子使劲一拧,疼得他嗷的一声窜起老高!
“救命啊,救命……”
李国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蓦然天空飘来一片白色的云彩,紧擦着他头顶飞过,刮起一道雄浑气浪,吹得他脸都变形了!
“啾!”
海东青一声清唳,吓得狮头鹅和大公鸡丧魂落魄,灰溜溜跑没影了!
“呦呵,这不是李同志么,啥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孙建平推开大门,一招手,海东青稳稳落在他肩膀,急忙拧过脖子,去啄被北风吹乱的羽毛。
这货可爱臭美了。
“孙建平同志啊,这是你家?”李国华尴尬笑了笑,伸手揉揉被拧得生疼的屁股,问了一句废话。
“是啊,我家。”孙建平伸手帮海东青挠挠翅膀,这货立刻把脑袋凑过来,贱兮兮的贴贴。
“你养的大鸟?这个叫矛隼吧?还是白色的,真漂亮!”
不愧是城里人,连形容词都用得那么高雅,不用“带劲”而用“漂亮”,充分显现了他高深的学识和独特的品味。
孙建平一撇嘴,“还行吧,就是皮得很,整天跟我俩对着干。”他一扬手,海东青应声飞起,宽大的翅膀展开足有一米六,吹得墙头落的雪花纷纷扬扬飞起来,落了李国华一脸。
海东青滴滴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他傻了吧唧的都不知道躲一下,鼓动翅膀,直奔水库方向飞去!
“李同志咋这么闲着呢,还有空来我们生产队调研?”
孙建平单刀直入,问李国华,李国华也不藏着掖着,“有人反映你们这搞尾巴很严重,而且违背级的政策,搞什么‘分组作业’,我下来调查一下。”
“没错,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家家户户都养鸡鸭鹅,河边那些都是,我们家这些……”
他吹了一声口哨,院子里跑出一群体格庞大的狮头鹅,后边跟着三只大白鹅,然后是成群结队的小鸡……浩浩荡荡跑出来,直奔河边而去!
李国华的脸当场就绿了!
孙建平!
你踏马的故意的吧!
“你家养得还真不少啊!”
“没法子,农村不像城里,城里人都有工作,按月开工资,咋想吃肉就去副食品站供销社拉一刀,我们可不就得养点这些玩意,要不一年到头都吃不一口肉。”
“你们不是还养猪?”
“养猪还得交任务,再说了人都吃不溜拿啥喂猪,猪也不能喝西北风活着吧!”
一顿连珠炮怼得李国华哑口无言。
“那们搞尾巴也是不对的!”
“你这话说得就没良心了,什么叫我们搞尾巴不对?我还说你们吃肉不对呢!”
老曹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俩人针尖对麦芒,眼瞅着就要干起来,急忙跑过去,装模作样咳嗽一声,“这不是李同志嘛,啥前儿来的?”
“昨天到的。”李国华冲老曹笑了笑,“您老身子骨还这么硬实!”
“没法子啊,天生干活的命,进屋坐会吧!建平也过来!”
俩人都白了对方一眼,一前一后进了老曹家里。
“你们这是下来查尾巴了,反正你也看着了,我们这边整得不少,你要是乐意,就拿刀一个都给抹脖子,我啥话没有!咋样?”
李国华眨巴两下眼睛,刚才被狮头鹅一顿“追杀”,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而且……
他也听人说过,杜尔基公社这边的人贼他妈生性,如果自己今天拎刀把他们的鸡鸭鹅都杀了,这帮人都敢把他给宰了!
“哈哈老爷子您言重了,我就是下来调查一下情况,至于怎么处理,还要看头的意见。”
李国华急忙陪着笑脸解释一句,老曹沉闷哼了一声,似乎是解释,也像是抱怨,“农村不比你们城里,要啥没啥,不养点这些玩意,到冬天吃啥喝啥啊!你说是这个理不是?”
“是是是,咱们这边的农村确实困难……”
李国华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叔我去小西山村看看,调查调查。”
“嗯,等会来家吃饭吧!”
“不了!”
李国华转身走了出去,老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他吗的,又跑来给我们找毛病了!
“建平,你说这事咋整吧!”
“好办!”孙建平附在他耳边嘀咕两句,老曹皱皱眉,“能行吗?李东升那王八犊子不是刚割尾巴……”
“叔你这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人家李叔刚刚割尾巴立了功,登了报,你说要是李国华查出点啥,是不是打他的脸?”
老曹紧绷的脸露出一个笑容,“你小子,谁也没你奸!赶紧的,赶车去县城一趟,可不能由着这小王八羔子遥哪祸祸!”
“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物!”
孙建平诡谲一笑!
马车到了县城,喜孙建平又去了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