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吧!”
领导个头不高,圆脸,一双眼睛透出精明干练,孙长林看到他,急忙前两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老领导,自打当年金沙江畔一别,到现在三十多年了,您还好吧!”
“还好还好!长林啊,你可是让我好惦记呦!”老领导拍拍他的手背,“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手下的破烂大王,有一手撒豆成兵的本事,能把三百人变成十万大军,厉害呦!”
大家伙都笑起来,孙长林也红着脸笑了笑。
“快进屋吧挺冷的,都吃饭了没,我熬了点粥……”老领导的夫人也走出门,热情招呼大家进屋唠。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喝着热乎乎的小米粥,谈着事情。
“我听小万说,你们俩还是儿女亲家?”
老领导叼一根烟,慢慢抽,指着老钱和孙长林问道。
“嗯,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儿子和他闺女下乡插队,俩年轻人看对眼了,也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结了婚,还给我生了个小孙女,那孩子太招人稀罕了!”
孙长林掏出孙女的照片,递给老领导,老领导看了下,又递给他夫人,“好漂亮的小娃娃呦!”
“可不么,这孩子长得太俊了,也对,长林和他媳妇长得都不差,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钱国正坐在一边,听着人家老领导和老部下叙旧,觉得有些尴尬,老领导很敏锐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握住他的手腕拍了拍,“老钱啊,回来了就回来了,不要有什么思想波动,以后还指望你这个财神爷出谋划策呢!”
“我,我……老了,干不动了!”
钱国正笑着摆摆手,老领导也笑,“人家老黄忠,八十岁还能阵杀敌,你今年才七十岁,最起码还能干十年哦!”
“唉!”老钱叹了口气,“可惜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搞经济,一没钱二没人,哪有那么容易!”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这次把你请回来,就是想请你动脑筋想办法,早日打破眼前困境,对了我还没有给介绍,你这亲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资*本家,还是名门望族呢!”
“哦?”
孙长林愣了一下。
“人家可是堂堂吴越钱氏,家族里好多大科学家大富豪,有钱得很呦!”
“都是过去的事了!”老钱有些尴尬笑了笑,“这样吧,我试着给我哥哥我伯父他们写写信,看他们能不能回来。”
“这事就拜托你了!”
老领导站起身,握住他们俩的手,“现在一切百废待兴,就辛苦咱们这些老的再发挥一下热量,再贡献一把心力,拜托了!”
“老领导您客气了!”
“坚决完成任务!”
“好嘛好嘛,这才是我带出来的兵!”
姓万的中年人又走进来,“领导,陈老他们来了。”
“我就不留你们了,有事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俩老头出了四合院,婉拒了万同志开车相送,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大街,清晨的京城一片热闹,家家户户房顶冒起了炊烟,孙长林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初升的太阳,停下脚步,“亲家,你现在就一个人,也不方便,不如锁了门去我家住吧,建平他妈在山东老家伺候老太太,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一个人住也挺孤单的。”
“那多不好意思……”
“你这人就是虚头巴脑的假客气,咱实在亲戚你跟我谦让啥?走走走,咱俩喝一杯!”
孙建平的家位于军队大院,三间小房,屋子里架着一个小煤球炉子,早已熄了火。
俩老头进了屋,孙长林忙忙叨叨的先把路子生起来,而钱国正则背着手,欣赏墙的画。
“这个是建平五岁那年画的。”孙长林扯过两张纸点燃了,扔进炉子里,见他盯着墙一副海日出出神,笑道。
“臭小子,功底不错!”
钱国正笑骂一句,孙长林指着东屋,“我和婉莹住西屋,那间屋是他和他姥爷住的,平时就在那屋子学画画。”
“孩他姥爷……咋没见到?”
“不知道。”提起老岳丈,孙长林也是连声叹气,“有人说看到他了南下的火车,可这么多年也没传回来一丁点的消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希望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吧!”
钱国正推开东边屋子的门,赭红色的地板刚刚擦过,还残存着水印,一张木床,一套桌椅,边摆放着几本书和一叠作业本。
他扯开椅子坐下来,翻看女婿的作业本,小兔崽子的字写得不错,横平竖直工工整整,一如他的为人。
对于这个女婿,钱国正是一千一万个满意,建平那孩子脑瓜子聪明,又懂得人情世故,和谁都是一团和气,对慧慧好,对自己这个老丈人更是没说的!
就是吧……
没给我生个小外孙!
臭小子,你们俩整天就瞎黏糊,不干正事!
“建平从小跟着他姥爷学写字画画,也算是个读书人了,比我这个大老粗强。”
孙长林总算把炉子点着了,进了东屋,扯过椅子坐下,“我听婉莹说,建平学的时候也很用功,几乎每次考试都是满分,要不是后来……起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