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猫一记抱摔摔得头晕眼花的猞猁迷迷糊糊爬起来,呲着雪白的獠牙,向老猫扑过去!
老猫身子软得像面条,灵巧躲过这致命一击,抽个空子抬起猫爪,照着猞猁的左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
猞猁的脸皮猛地抖了一下,随即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两次交锋,猞猁都没有占到一分便宜,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老猫也不示弱,慢悠悠靠过去,忽然向前一窜,猞猁顿时吓得掉头爬上树,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
老猫蹲在树下,喵喵骂了一通,见猞猁缩在茂密的树叶里一动也不敢动,这才像个得胜大将军一样抖抖身上的毛,慢悠悠走到孙建平面前,蹲下来,抬起头,摇摇尾巴,喵叫一声。
喵子牛逼不?
“牛逼!”
孙建平弯下腰,把老猫抱起来,老猫毛茸茸的大尾巴噼里啪啦抽着他的脸,疼得他直咧嘴!
孙大队长骑着马架着猫,像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一样进了自家院门,正坐在院子里穿蘑菇的钱慧珺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哥,你们仨这是干啥了,咋一个个都……”
“喵!”
老猫轻快叫了一声,从孙建平肩头跳下去,轻轻落在窗台上,冲女主人撒娇叫了一声!
“真受不了!”
钱慧珺捏捏老猫的耳朵,老猫得意的靠在她胳膊上,眯起眼,舒服得不得了!
“真贱!”
一人一马齐齐撇嘴!
“刚才去后山逛了逛,碰上咋于宏斌了,聊了一会。”孙建平跳下马,乌龙马颠颠的钻进蓝莓地里,此时有些蓝莓已经成熟了,一颗颗蓝色的小果子像矗立于树梢上的蓝宝石一样,乌龙马也不客气,张开大嘴一顿猛吃!
在树下打盹的小鹅们看到这个庞然大物,吓得嘎嘎叫着跑开了,只有小海东青,乍着短短的小翅膀,瞪圆了眼珠子,张着锋利的喙,发出滴滴的警告声,告诫眼前的庞然大物不要再向前!
鸟子不是好惹的!
乌龙马看看这个螳臂当车的小东西,抬起蹄子,如泰山压顶一般踏下来,吓得小海东青逃之夭夭!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明天我得去小西山一趟,找他们的队长好好谈谈,再这么干下去可不行啊……”
“我听嫂子说那个屯子的人特隔路,不是那么好说话,哥你去的时候多加小心……”
“放心吧,再不济我也是大队长,他们敢动我试试!”
“是是是,孙大队长威风八面,谁也不敢惹,连山里的老虎都得给你打立正……德行!”
孙建平捏捏钱慧珺白嫩的小脸蛋,说也奇怪,人家别的老娘们见天干活,一个个晒得跟黑梨蛋子似的,我媳妇这小皮肤咋就那么白,不但没晒黑,反而越来越娇嫩了!
都是我滋养得好……
嘿嘿!
“去去去做饭去!”钱慧珺一把推开他的咸猪手,“我把这些穿完,再把猪喂了,就算完活!”
“完啥活完活,晚上还有得忙呢!”
“要死了你大白天的说这个,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钱慧珺想起晚上的“活”,臊红了小脸,这家伙真是的,烦人!
晚饭是油梭子青菜炒蘑菇,新鲜的蘑菇焯水后用油梭子一炒,香味直钻鼻子,钱慧珺给老曹家送了一盘过去,不到三分钟就全让小兴文和小月月给“消灭”了!
夫妻俩盘腿坐在炕上,喝着苞米碴粥,吃着油梭子炒蘑菇,相视一笑。
“哥你傻笑啥?”
“就是看你越来越好看……”
“你这人……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钱慧珺接过来他的饭碗,盛了一碗饭递过去,孙建平接过来,“说正经的,我看于宏斌好像瞧上艳琴了,你觉得这俩人……”
钱慧珺噗嗤一笑,“他看上艳琴了?这事闹得!”
“咋了?”
“还能咋了,那个叫啥健太郎的老鬼子不是给了陈叔家一百万日元嘛,现在人家成了全公社首富了,每天上门提亲的人踏破门槛,那个媒婆王铁嘴伱认识不?”
“认识啊,不就挺胖那个,整天脸画得跟下了霜的驴粪蛋……”
“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反正现在艳琴、艳芝、艳朵姐仨行情可好了,我刚才还听嫂子说,那个于长海去陈家,给他儿子于宏杰保媒了呢,也是指名道姓要艳琴……”
“这不扯呢么,堂兄弟俩抢一个闺女……”
“还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记得刚去陈叔家住的时候,谁都瞧不起他,那帮熊孩子也是,整天逮着艳琴她们姐仨欺负,我还得帮他们撑腰……现在可倒好,一个个的上赶着巴结……”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入深山有远亲,世道从来都是这样……”
吃饱喝足,钱大小姐把桌子收拾下去,孙建平点起油灯,扯过纸张,在上边写写画画。
“写啥呢,刚才嫂子说要开会呢,走啊!”
“开会开会,这一天天的,辛苦大家来开会,立正稍息排整队。我再简单说两句,坚持一下别瞌睡。”
“哇哦,大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