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就是看着白远志闹!
有时候纵容也是一种罪恶!
“白同志,你不要让我难做啊!”苏场长终于忍不了了,脸色一沉,“领导忙,不接电话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就接着打,打到他接电话为止!”
苏场长一听,火撞顶梁门!
你踏马的是不是存心来坑我的!
要真这么干,我这个场长还要不要干了!
他刚想回怼两句,却见孙建平一个劲冲他使眼色比划出打电话的手势,顿时明白了,苏场长抓起茶杯抿了一口,尽可能压住愤怒的心情,转过身笑了笑,“白同志说得没错,不过我这个人吧抹不开面子,要不您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直接和他说这事?”
“打就打!”
这虎子啥活都敢接!
老曹、孙建平乃至于吕主任等人都忍不住笑,白远志这人……
我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多多少少有点缺心眼!
“那行,我把电话打通,你和领导说。”
苏场长也明白了孙建平的意思,他不是狂吗?那就让他狂到底!
人狂自有天收!
“好,那伱赶紧的给领导打电话!”
白远志迫不及待要表现一下了!
要是我能三言两语说动领导,乖乖把地让出来,到时候谁不称赞我办事能力强?
哼哼,你们这帮垃圾,跟着人家墨迹半天,还不如我嚎唠一嗓子!
一群废物!
白远志挺胸抬头,跟在苏场长身后进了里屋,众人这才憋不住笑出了声。
“老吕,你们从哪整了这么个虎了吧唧的玩意?”老曹笑道,吕主任无奈一摊手,“可不是我整来的,是冯局长推荐的,县人事局老白的儿子……”
“怪不得这么狂呢!”孙建平恍然大悟!
人家爹是管人事的!
不过他这个儿子……
咋就不会办人事呢!
里屋突兀传出一声喊,把众人吓得一激灵,孙建平急忙凑到门口,侧耳一听……
“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现在修水库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缓,你不要跟我找借口,给我一个明确答复,那块地是让还是不让!”
白远志对着话筒,跟训三孙子似的对着电话那头的领导一顿狂吼!把苏场长都看傻眼了!
你爹……
多大的官啊你敢这么干!
对面半天没动静,显然电话那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咆哮给雷住了!
“说话!”
见话筒里没了声音,白远志非常得意,怒吼一声!
这帮老东西,一个个的整天混吃等死,推卸责任,现在终于被正义的我给镇住了!
“你是谁?”话筒里传出一个和缓的声音,白远志把眼珠子一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白远志!”
“我知道你是谁,我想知道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白桂洲,怎么你还要查我一家三代吗?”
“好,我记住你了!”
啪!
对面挂断了电话,白远志气得照着桌子狠狠踢了一脚,疼得他脸直抽抽!
苏场长无奈摇头,这孩子到底是精还是虎?
唉!
怪不得都说富不过三代呢,有这么缺心眼的儿子,啥家庭能扛住他败祸?
“你看白同志,不是我不帮忙,我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刚才上头领导……”
“别跟我提你们领导,你们领导根本没把我们的事放在眼里!”白远志气闷吼了一嗓子,苏场长无奈一摊手,“这件事你看该咋办吧!”
“哼!”
白远志一甩袖子,走出里屋,看到众人都在笑,把脸一沉,扯过椅子坐下来。
“咋样白同志,人家领导那边是啥意思?”
孙建平故意问道,白远志扫了他一眼,眼角眉梢一挑,活脱脱一只好斗的小公鸡,“什么领导,净放狗屁!还问我爸是谁,我爸是谁关他屁事!就这种货色,我爸分分钟开了他!”
“唉,白同志,说话注意点,知道刚才跟你通话的是谁吗?”苏场长故意吓唬他,“是省林业厅的侯厅*长,你这个篓子算是捅大了!”
啊……
白远志一听,顿时两只眼睛瞪得像灯泡,一脸不可置信!
“真,真是侯厅*长?”
“不然呢,占用林地这事兹事体大,你觉得一般的小角色有那个权力拍板定夺吗?”苏场长绷着脸,长吁短叹,“我当时一个劲给你使眼色,可你跟打了鸡血似的,对着他乱吼乱叫,侯厅*长是老干部,还有心脏病……哪里受得了这个……”
“啊……”白远志吓得脸都白了,“那,那我……我是不是把他给气死了?”
“不气死也得气掉半条命!”苏场长继续火上浇油,“你现在赶紧回去躲躲吧,万一老爷子有个好歹,你们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那,那我往哪躲啊?”
这完蛋货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三魂丢了两魂,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老曹看不下去了,“白同志你先出去冷静冷静,我们商量商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