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关东大地上,明媚的月光下,无数彻夜未眠的人仍在紧张忙碌,为了生活,也为了……
正义。
纳河县城,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干部家属区转悠了两三天了,此刻他正潜身缩首,躲藏在一棵大杨树下,从口袋里掏出干巴巴的饼子,就着玻璃瓶里刚刚要来的一点热水泡了泡,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将全身上下收拾得紧裆利落,瞄了一眼三楼。
一盏小小的台灯下,刚刚被贬到县影剧院后勤科的汪科长正握着上头新发下来的文件,眉头紧锁,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品味,想要从中找出自己的翻身的机会,忽然听得窗外传来哒的一声,他挠挠头,冲外屋喊了一嗓子,“媳妇你磨蹭啥呢,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我洗洗头,老汪你不洗洗脚啊?臭得要死……”
“快溜洗吧,这个墨迹!”
窗外,那个人手里攥着一根长长的麻绳,麻绳另一端搭着挠钩,他用力向上一抛,咻的一声,挠钩轻飘飘飞到楼顶,稳稳勾住钢筋扶手,他手挽麻绳拽了两下,觉得可以了,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腰带,双脚踩在马赛克外墙上,刷刷几下就窜到三楼窗前!
“老汪你过来,就着热水洗洗脚!”
“知道了!”汪科长一脸郁闷的走出屋子,来到卫生间,一个身着睡衣,相貌姣好的女子正攥着一条白毛巾,擦拭头发,见他进来了,踢一脚地上的搪瓷盆,“赶紧的就着这水把脚洗洗,一天天的,都馊了自个闻不着吗?”
汪科长皱皱眉头,扯过小板凳坐在上面,脱掉袜子,将脚放进水里。
窗外一道黑影悄悄爬到窗边,两只脚蹬住窗口,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轻轻插入铁窗框中间的缝隙里,来回晃动两下,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框扳手就松动开来。
嘎吱一声,窗户开了,一股凉风倒灌进屋,吹得桌上的文件都飘起来。
卫生间立刻传来女人的声音,“是不是你把窗户开了,咋这冷?”
“没有啊……”
“伱最近忘性脑可大了,我去关上,死冷的……”
女人一边抱怨,一边往里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