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末了还是张子义叹了口气,“我这辈子,要是能落得老牛的下场,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谁不是啊!”老程头也是连连叹气,“你还好有仨儿子给你披麻戴孝,我只能让建平帮我这个忙了!”
张子义看看他,摇摇头,“想开些吧!”
“不想开还能咋样,谁让咱们老农民天生就是干活的命呢!”
又一声叹息,三个人良久无言。
新房子里,孙建平坐在炕沿,手里攥着那块复制来的牛黄,小豆包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小爪子扒在鞋面上汪汪叫,想要看清主人手里拿的是啥东西。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回想起老牛弥留之际那一声长嚎,内心中隐隐有些痛,人和牛的命运又有什么不同呢,短暂快乐的童年,迷茫困惑的青年,辛苦劳作的中年,孤凉冷寂的晚年……
“建平你咋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钱大小姐兴冲冲推门进来,见他低着头坐在炕边,一双眸子黯淡中透着些许悲凉,还以为他发了癔症,急忙伸手摸了摸脑门。
也没发烧啊!
咋就糊涂了呢?
“坐!”
孙建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拍拍身边的炕沿,“你记得昨天从小西山牵回的那头老牛吗?”
“记得,那头牛瘦得吓人。”
“嗯,今早走的,那头牛干活干了一辈子,临了还给咱们留下这么个东西。”
“这是……牛黄?”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钱大小姐是啥家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牛黄,老牛这辈子留下的最值钱的宝贝。”孙建平苦涩一笑,“这些牲口啊,真是为了人贡献了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