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邹场长急忙招呼老伴帮忙,将黑光灯下半部分拧下来,好家伙!
一米长的长条形纱布袋里早就装满了虫子!
用手一提,足有七八斤!
我勒个乖乖!
这得祸害多少庄稼!
他马上拿出准备好的铁皮水筲,将满满一袋虫子倒进去,撒上点汽油,点燃一把柴草扔进去!
轰!
水筲里窜出三尺多高火苗,这些数以十万计的害虫被烧得滋滋作响,看得老两口头皮发麻!
“干脆今晚你也别睡了,帮我把这些抓来的虫子都处理掉!”
“只要能保住咱们农场的稻子地,别说一宿,就是一个月不睡也值当!”
老两口斗志昂扬,将五十個黑光灯里捕捉到的虫子全都倒进水筲里烧掉了,空气中满是焦糊的肉味。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五十个黑光灯里又装满了虫子!
接着烧!
上午八点,孙建平把改装的另一批黑光灯也送了过来,看着地上被烧干的虫子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百万只,他顿觉头皮发麻,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太吓人了!
这虫子咋如此之多!
纳河农场也紧急动员起来,要求所有男员工分成三班倒值夜,任务只有一个:每隔三个小时,将黑光灯里捕捉到的虫子倒出来,进行焚烧!
绝对不允许这帮虫子祸害庄稼地!
“建平你今晚留在我们这好好指导一下他们,我另外再给你加钱。”邹场长笑着挽留道。
黑光灯改装成功了,一宿就抓了这么多虫子!
看来消灭水稻螟虫的战役马上要取得全胜了!
“好,我也想开开眼界。”
孙建平倒也想知道,纳河农场四千亩水稻田,到底能捕捉到多少水稻螟虫!
再说了他们这边算是水稻螟虫的老巢和繁殖源头,如果能将水稻螟虫消灭,他们二马架稻田的虫害也能大大减轻!
是夜,纳河农场香米稻田里漆黑一片,工人们都穿上厚衣服,坐在田埂上或抽烟或聊天,邹场长不时撸起手表,掐算时间。
随着太阳下山,黑色笼罩了大地,藏身于水稻田中的飞虫们又都活跃起来,拍着翅膀飞出稻田,向着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紫外线灯方向飞过去。
“可以了!”
邹场长拍了下手,所有人都动起来,飞速跑到黑光灯下,他们这才发现就在不经意间,这些看似平常无奇的小灯里竟然塞满了虫子!
密密麻麻爬来爬去,足可以让任何一个孔武有力的老爷们头皮一紧,全身起鸡皮疙瘩!
“赶紧的,都倒进水筲里烧掉!”
“知道了!”
邹场长一声令下,水稻田里顿时亮起了几十处火光,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焦糊的肉混合的怪味,让孙建平想起了某次去火化场时闻到的那股子味道。
好恶心!
众人烧完虫子,又把纱布袋安装到灯下,继续等待。
这一夜足足取下四次纱布袋子,烧掉的虫子以亿计算,看着田埂上那一堆堆黑黢黢小山般的虫子尸体,邹场长恨得牙根直痒痒!
我们种点稻子容易吗?
你们就来祸祸!
看到一只被烧掉翅膀还在使劲往稻田里爬的虫子,他的大皮鞋狠狠踩上去,再转个圈,将虫子碾进土壤里!
可恶的东西!
在孙建平亲手改装的黑光灯的全力消杀下,纳河农场泛滥成灾的水稻螟虫危害在短短几天内就大大减轻,正在灌浆的水稻得以茁壮成长,让邹场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建平,真的,这次要是没你,我们农场这一年的收成可就都毁在这些小虫子身上了!”邹场长握着孙建平的手,使劲晃了几下,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孙建平只是笑笑,“叔,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再说了您不是给钱了嘛!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哈哈臭小子,这嗑让你唠得,一套一套的!”
邹场长看着风吹稻浪的场面,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能自己动手改装除虫工具,省去了喷洒农药的麻烦,真是了不得!”
“叔你可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脸上都挂不住了!”
孙建平憨憨一笑,“那个叔,我寻思着向您要一样东西。”
“想要啥你就直接说!”邹场长一愣,这孩子竟突然想我提条件!实在少见!
“我想要点香米的种子,明年试种一点尝尝。”
“客气啥,等到秋收的时候我送你一麻袋拿回去吃!”
邹场长大手一挥,哈哈笑道!
他堂堂一个大场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那个叔,你们这的香米确定是不打农药吧?”孙建平满意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折返回来问道。
“是啊,上头严令不准打农药,怕影响品质,咋了建平,你是不是……”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而已。”
孙建平冷笑一声,跳上马车,抡起鞭子打了个响,乌龙马拽动马车,碾着田埂,骨碌碌往前走。
整个八月,他都在一种悠闲自在的状态下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