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是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咱们家这支你们兄妹仨,我看也就你大哥最有出息,你和你弟纯属废料!”
“废料不也是您生的……”
“找抽是吧!抓紧吃饭,这都几点了你弟咋还没回来……”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小弟孙建安才背着书包跑回来,小家伙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看到孙建平,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一个劲往他身上扑!
“哥,哥,我想死你了哥,快点抱抱我!抱抱我嘛!”
孙建平不得不按住躁动的小弟,强制让他冷静下来。
孙长国坐在凳子上,和老曹、老张分享他们农科院种的新品种烟叶,一脸笑意看着他们兄妹三個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他们哥几个倒是相亲相爱。
这我就放心了!
“这烟咋样?”孙长国笑问资深老烟鬼老曹,老曹咕嘟一口,品了品,“挺醇,挺香,没有老旱烟那股子辣齁的味,抽完也不糊嗓子,挺好!”
“这是我研究好几年搞出来的新品种,还没正式命名,主要是种子性状不稳定,我寻思找块好地大面积种植一下,多采集一些样本……”
“这事你就包在我身上吧!”一听说种这么好抽的烟叶,老曹乐得一拍大腿,“我跟队上申请申请,拨出三亩地帮你种上!”
“那敢情好啊,我这正愁没地方搞科研呢,老哥哥我先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要不是你,我们也没钱买得起那么多好种子……”
“建平来吃苹果!”
邢兰端上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孙建平身边,目光温柔的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大侄子,仿佛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闪闪金光。
“哥你来了真好,还有苹果吃,在家时我妈都不舍得给我们吃!”小弟建安马上向大哥告状,小妹玉歆也叽叽喳喳控告老母亲的虐待,惹得邢兰俏脸一黑,“再吵吵你们家今晚上外边睡去!”
“略略!”建安冲母亲吐吐舌头,邢兰咳嗽一声,“建平,你爸和你妈的事情,上头咋定性的?”
“我妈给定了个内部矛盾,现在在江西劳动,我爸……”孙建平叹了口气,“比较麻烦。”
“唉,这年头也是……因为你爸你妈的事情,把你二叔的前途都给耽搁了,本来前年就能升农艺师,到现在还带着‘助理’俩字,干瞪眼拿不掉……”
邢兰有些埋怨的嘀咕两句,孙建平无奈耸耸肩。
这事……我也没辙!
晚上,小弟建安非要孙建平搂着睡,小家伙一脸炫耀的把自己做的铁夹子、冰猴、小手枪都掏出来,向大哥炫耀,孙建平笑着摸摸小弟的小脑瓜,“建安长大后想干啥?”
“我想当科学家,造大火箭,为祖国做贡献!”
得,跟某个小家伙一模一样!
“嗯,加油,我们家建安是最棒的!”孙建平掐掐他的小脸,建安嘿嘿一笑,“大哥你多住几天好不好,陪我玩嘛,姐姐都不陪我玩!”
“哥哥也想多住几天,但是马上春耕要种地了,哥哥要回去帮着乡亲们种地,要不然秋天的时候不给哥哥分口粮,哥哥会饿死的。”
“不怕不怕,我把我的饭给大哥吃,不让大哥饿着!”
“好兄弟!”
此刻孙建平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早早起来,扛着两大包种子,踏着晨曦的星光,离开孙长国家,直奔火车站而去。
小建安睡得迷迷糊糊,伸手一摸大哥已经不在身边了,只在炕梢放着一大袋奶糖。
“大哥走了,呜呜呜……”小建安抹着眼泪跑到门口,看着远去的三个人,抬起小手,冲他们晃了晃。
这趟早车是凌晨四点五十五从哈市站发车,赶在天黑的时候就能到纳河站,仨人扛着大包袱上了火车,这一道没遇到那兄弟俩,月上中天的时候,火车终于到了纳河站,此时王连生早就赶着马车在出站口等着他们呢!
“艾玛这老多!”
王连生没想到仨人收获颇丰,竟然搞了两大袋子,将近三百斤各类良种!
“这些都不一定能够呢!”
老曹帮着孙建平把大袋子放在马车上,瞅瞅天边绕过来的月亮,“这家伙的,从大早晨就坐火车,晃荡一天,坐得莪屁股疼!”
“你那还好了,我现在腿还打晃呢!”张子义感觉走路脚底都不稳了,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包上。
“哈哈,回去睡一觉,歇过劲就好了!”
王连生冲老曹使了个眼色,大概是问那封信的事情,老曹指指远处,点点头,他这才一扬鞭子,赶着马车,马铃铛从纳河农场一路晃到二马架。
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李秀芝揉着眼睛爬起来,给公爹他们热饭吃。
“咱们这趟可是收获不小啊!”老曹喝着苞米碴粥,将孙长国给的蔬菜种子一包包拿出来,向儿媳妇炫耀,“老闺女你看看,这个,萝卜种子;这个,小白菜种子,还有那个,柿子种子,甜杆种子,月月他们爱吃这玩意……”
“爸你们这次可是弄回不少好东西,那我先收着了,等过阵子种完大田,分给大家伙种点!”
李秀芝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