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没错,考试最公平了,谁分高谁上。”
俩人相视一眼,都点了下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那行,明天我跟老于说说,要是能考试最好,就是不能考试,也不能让徐二丫和王金刚……”老曹语气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建平你和王金刚是一起下乡的同学,你知道他在一重厂犯啥事了么?”
“玉竹前阵子给我写信说,说王金刚……”孙建平下意识的冲小月月和小兴文摆摆手,让他们俩出去玩,这才清清嗓子说道,“好像是去女澡堂子偷看人家女工洗澡,让人给逮住了。”
“草!”
老张一听顿时眼珠子瞪得溜圆!
“这种货色可不能去教学!不然非得教出一堆下流痞子出来!”
老曹有些哭笑不得拍了下桌子,嘴里嘟囔着这都啥人呢,隔着窗户喊了一声,“那个,大孙子你去老许家把你徐大爷叫过来,咱们开個小会。”
“嗯嗯!”曹兴文小朋友连蹦带跳跑出了院子。
不一会徐金山匆匆来到,一看屋子里代表二马架最高权力的三大轴心都在,心里就是一咯噔!
“有事啊?”他一蹁腿坐在炕梢,掏出软包的“大生产”香烟,抽出一根,凑到油灯旁点上火,问道。
“也没啥事,这不是上头给了俩民办教师的名额嘛,叫你过来,咱们几个商量商量咋办。”
“这,这个名额……都,都让人家关书记给报上了,还有啥商量的?”徐金山一听,顿时老脸涨得通红,分猪饲料地被孙建平摆了一道,看眼下这架势,估计又是孙建平想当这个民办老师,撺掇老曹和老张整我呢!
不行,我不能一个坑里摔两次!
这回绝不让孙建平这小子如愿!
“老徐你自己说说,咱大侄女能当民办老师吗?”老曹踹了一脚想要动手的张子义,脸上笑容不减,问道。
“能,咋不能呢,我闺女再咋说那也是小本毕业……”
等等!
孙建平都懵了!
只听过中专、大专、本科,这个小本是啥学历?
“老徐啊,咱家大侄女要是真有本事,就亮出来给大家伙看看,毕竟这民办老师教的都是咱自家的孩子,可得找个识文断字的好老师,谁不指望孩子出息人呢!”
老曹仍旧是笑,这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戳进老徐的心窝子,自家闺女有多少斤两,他可是心知肚明!
“你们俩也是的,有事不早说,现在名单都报上去了,还扯这哩哏楞有啥用,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炕还没烧呢……”
他转身就要走,张子义像一堵铁山似的堵在门口,“别着急回啊老徐,事还没说完呢!”
“那就,那就说呗!”老徐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张子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怯懦嘟囔道。
“我们仨研究好了,队上不是给咱村俩名额吗?按照建平的意思,这俩名额收归队里,把想当民办老师的都叫到一起,出套卷子大家考个试,按分数高低录取,这样大家都服气,也不伤和气你说咋样?”
老徐那张脸顿时拉得跟面条似的,嘴里嘟囔一句你们都决定了还叫我干啥……
“这不是发扬一下民主嘛!”老曹笑笑,扯过烟袋点上,咕嘟一口,“咱们也举手表决一下!”
孙建平和老张把手举得高高的!
老曹也举起手,三双眼睛齐刷刷看着老徐。
老徐心里这个恨啊!
你们仨一个鼻子眼出气的!
这不是摆明了调理我吗?
但是形势比人强,他纵然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对张子义发,只得悻悻举起手。
“全票通过,看来同志们对考试录取民办教师这个办法很是赞同啊,那就这么办了,建平你等下出套题,明天在村子里招呼一声。”
老曹哈哈一笑,瞧这事办得多利索!
孙建平一脸得意的取来纸笔,凭借以前在家时学习的记忆,出了一套卷子。
老曹和老张坐在桌边,歪着脑袋看,老徐凑过脑袋,两只眼珠子紧张得看着那手标准的魏碑体,寻思着抓紧记下几道,回去好告诉女儿,免得明天考试抓瞎。
“现有一笼子,里面有鸡和兔子若干只,数一数,共有头14个,腿38条,求鸡和兔子各有多少只?”
老徐一看这题目,感觉脑瓜子像被铁锤砸过一样,嗡嗡的!
啥好人往笼子里装那么多兔子啊!
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他眼珠子飞快转着,把这道题记在心里,又急忙看下一题。
“甲仓存粮128吨,乙仓存粮52吨。甲仓每天运出12吨,乙仓每天运进7吨。那么多少天后两仓的存粮就同样多?”
老徐更懵圈了,粮食……
粮食好好存在粮库里不行吗,瞎倒腾啥啊!
真是的!
都啥破题!
第三题:“默写诗词《浪淘沙·北戴河》、《沁园春·雪》”。
第四题:上文诗词中所提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叫什么名字?请写在下面。
老徐更蒙圈了,叫啥名字……
那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