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拍拍手,踩住马镫,抓住马鞍桥上了马。
乌龙马一脸懵的看着主人做这一切,直到主人在牠脑门上拍了一下,“走,回家!”
乌龙马嘶嘶叫了一声,扬起四蹄,跃马狂奔!
茫茫原野上,一道黑色利箭飞速穿过被冰雪覆盖的土地,直奔远处冒着炊烟的小小村落!
溜了一圈后,乌龙马出了一身透汗,心满意足的低头喝水吃草料,孙建平拿着毛刷,耐心细致给牠清理毛发。
枣红马看了嫉妒,哕哕的叫,召唤孙建平也来给自己“服务”一下。
“建平回来了,这马现在咋样?”老程头拎着烧红的铁块从屋子里走出来,笑问道。
“还行,这一路都勒着缰绳,没敢让牠撒欢跑。”
“这就对了,这马和人一样,治病就得慢慢养,一冬都没敢让牠干重活,等开春天热了,啃上青草,再遛几服药下去,病就好得差不离了。“老程头走上前,捏捏马耳朵,乌龙马虽不如像对待老曹那样张嘴咬他,却也显得老大不乐意,梗着脖子不配合,一个劲拿眼睛瞟小老头。
“哈哈,你还有脾气了,等过几天让你配马,我看你还跟不跟我甩脸子?”老程头笑着提提马笼头,又俯下身听了听马的呼吸声,“没啥大事。”
乌龙马左右一拨楞脑袋,甩开老头的手,把脑袋扎进马槽里,大快朵颐。
马槽子下边……
有黑豆呢!
孙建平把那副漂亮的马鞍卸下来,搬进土坯房里,“曹叔呢?”
“老曹刚才还在这转悠呢,这会儿八成回家去了,建平明天你可甭忘了给马喂草料,咱们爷们好不容易把马喂上膘,要是……”
“程叔,程叔!”孙建平笑着把手搭在老头的肩膀上,推他进屋,“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天当马倌了,你就安安心心去看你丈母娘,这边有我看顾着呢!”
“有你这话那我放心了,老张这个王八羔子,把青骢马骑走现在还没回来,我去他家看看……”
“甭劳动您这老胳膊老腿了,我去吧!”
孙建平随手带上门,迈开大步子,直奔老张家里。
张子义家门口,老大张富才正握着一把锋利的斧头劈木头,小伙子干活极有章法,一只脚踩住木头的中间段,双手握着长柄斧头,轻轻劈开木头的顶端,再塞进去一個木楔子,用斧子一别,咔嚓一声,木头就被从中一分为二。
“建平哥你啥时候来的?”张富才抬起头,这才看到孙建平,一脸惊喜。
“我刚到,看你劈木头呢!”孙建平笑着拍拍张富才的肩膀,“你爸在家没?”
“他搁屋呢!”
孙建平推开门走进去,张齐氏不在家,屋子里只有张子义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俩人盘腿对坐,俱都面露愁容,看样子是被啥事给难住了。
“建平来了,快坐!”张子义急忙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指着坐在对面的中年汉子,“前屯你刘叔,和我一样,也是排行老三。”
“刘叔好!”
孙建平很有礼貌的伸过手去,刘三急忙伸手,连声说着客气话。
见两人有事要谈,孙建平很知趣的来到院外,牵过拴在后院的青骢马,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帮张富才劈木头。
“闺女是好闺女,就是老四这人脑子转不过来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你可得上心,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俩人一前一后从屋子里走出来,刘三和孙建平还有老张挥手告别,甩开两条大长腿,出了小院,沿着砂石路直奔前屯。
张齐氏披着一块花头巾,光着手,匆匆走回来,和刘三撞了个面,老张急忙迎上去,“借着没?”
“问了好几家了,都没有。”张齐氏叹了口气,一双秀气的杏仁眼盯着大儿子,眉头的皱纹又多了一条。
“咋了张叔,是不是缺钱用?”孙建平放下斧头走过来,问道。
“走,进屋说。”
坐在炕上,张子义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徐金山的老婆徐大娘牵线搭桥,给张富才介绍前屯刘老四家的大闺女,本来说好正月初八双方父母见个面,行的话就把婚事定了,可又听前屯的人说刘四两口子最贪财,想多要些彩礼,张子义心里没底,就把刘四的一个本家兄弟请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三说得一百多呢!”张子义心思烦乱的卷着烟卷,张齐氏扯下头巾挂在架子上,“咋要那么多呢,东头二小子家闺女出嫁,才要了二十块钱彩礼。”
“你问我我问谁去!人家就开了这个价,娶不娶是咱们的事!”
一句话把张齐氏训斥得没话了,低头在那抹眼泪,张子义扭头看看媳妇,气呼呼扯过帽子,“建平走,陪叔出去遛遛!”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孙建平急忙跟上。
“爸你出去……”张富才刚要打招呼,看老爹脸色不好马上闭嘴,可惜晚了,张子义一巴掌拍在他后脖颈上,“劈你的木头!”
张富才可怜巴巴的揉揉脖子,冲远去的老爹瞟了一眼。
“咋办呢这……”
孙建平牵着青骢马,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村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