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帮人家刷墙写标语嘛,人家送的。”孙建平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未必错。
“爹,写标语真好,还能吃大鸡腿,我以后也跟着建平哥写标语!”张富才嘴里塞满了鸡肉,含混不清说道。
“就你?笨得十个手指头不分家……”张子义啃着鸡脖子,虽然他见天上山打猎,但都得先可着老婆孩子们先吃,他哪有这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
孙建平笑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看看马上到退房的时候了,他也抓起床单,把鞋面擦得锃亮。
草!
让你们收我两毛寄存费!
“王八犊子,瞅瞅这这屋祸祸得皮儿片的,一个个缺德带冒烟的……”
十二点,服务员上楼检查房间,一看床单被罩,全都沾了黑乎乎的淤泥,气得扯脖子一顿臭骂。
张子义和孙建平早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爸你看这是啥!”
张富才这孩子,显摆似的从棉大衣里抽出一个枕头,气得老张抬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完犊子玩意,你拿点值钱的玩意啊,整个破枕头干鸡毛……”
“哈哈!”孙建平扭头看了看绣花枕头,笑了笑,抡起鞭子打了个响!
“驾!”
枣红马甩开四蹄,在轧出车辙的砂石路上一路飞奔,马铃铛哗啦作响,如同一首欢快的乐曲,回荡在茫茫雪海中。
前方就是杜尔基公社了,孙建平勒住缰绳,跳下马车,冲张子义一笑,“张叔,你不是忘了点啥东西?”
“我忘了啥?”张子义猛地一拍大腿,千算万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