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血窟谷的迟天权和一众手下,加上几位身着锦服之人,以及一个浑身泛着黑气的虚幻怪物,围在一起查看着那早就不知不觉被迷惑了双眼,并转移位置的纸鹤。
然后这俩纸鹤,当着他们的面,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化成灰烬。
“天权老大,你看这纸鹤,在上一次也是这么没的,真不是我一把火点着的。”
迟天权被冤屈的老五诉苦,而他也小小低着头,看向一边泛着黑气的虚幻诡异。
“诡使你怎么看?”
“找、到、他,弄、死、他!”
黑气诡异一字一顿地说着,它才刚刚混入人类社会,暂且还有点不习惯人类的话语。
“可我们都是武者,没有那么多手段。诡使,你看要不你再出出力,找到他?”
“废、物。”
一众人,听到这磕磕绊绊的俩骂字,尽是低头不语。
或许有人正在心里反骂着,但终是没有人敢直接出口反驳。
黑气诡异,接着一字一顿地骂骂咧咧着,既搞笑,又他妈难听……
等这诡使熄火之后,身中一抹黑气缠绕到纸鹤自焚后的一撮灰烬。
浓稠的黑光在四处徘徊,借助着特殊的诡力,在向四周天地寻找着相似的本源。
最终,黑色诡力携带着纸鹤灰烬,从万泉酒楼这五楼那扇残破的窗子中飘出,向着远方飘去。
“都跟上!”
迟天权,受够这诡使吐字不清晰的麻麻赖赖了。
一声令下,一群人顺着窗户跳下,举重若轻地在周边房檐上奔袭着。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还有人在找我?”
灯火摇曳的小屋中,公冶力夫正在跟着一旁的小纸人,学折纸。
而这小纸人突然跳了起来,白纸的躯体中,荡漾出一股白色清冷的微波,他正在抵抗着冥冥之中的某种探查。
等小纸人形体摇摇晃晃,摸了一下并不存在虚汗的纸额头,对着一边的公冶力夫说道。
“小子,这黑山里面真邪门,找个机会咱们跑路吧,待在这边总感觉不安全。”
“我就是药坊一伙计,我能上哪里呀?”
“这天很大,这地很广,而你又学了我的东西,哪里去不得?”
“可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黑山县,我连周边的黑山有几千里宽都摸不清,那城门前的滔滔不绝的通天河流向哪里也不知道,你说咱们能往哪里跑?
要我说,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到了哪里都一样的,还不如在这熟悉的地方慢慢来。”
“人家乌鸦可不黑,人家那叫七彩斑斓的黑。而且这世界大得你无法想象,若是有本事,走到那里,那里便是洞天福地,便是人间盛景!”
“你说得对,到最终这乌鸦,还不是個黑?况且咱们每日还在为几两碎银而奔波,咱们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大本事。
我只知道,夜路走多了,容易撞见诡。”
“你,你这榆木不可雕也……”
小纸人仿佛被说到了某个痛处,跳起来对着公冶力夫就是一阵的劈头盖脸地说道。
而公冶力夫,眼中一丝丝微光闪动,又默默地折起小纸人,某一刻用劲一大,还将小纸人的脖颈撕裂了。
……
公冶力夫家的不远处的路口,迟天权与一众人,看着半空中不断打旋的一撮灰烬。
它不指方向了,而是停留在原地不停地转呀转。
又随着一抹抹灰烬的消耗,最终彻底化作虚无。
‘垃圾诡使,没有伟大的黑山大老爷有能耐!’
迟天权脑中蹦出来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飘荡过来的黑气诡异也是尴尬,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显圣……这搞毛呀?
相隔很远的,且在睡梦中的许仙,很妙地躲过一劫。
翌日清晨。
在‘睡眠’技艺的‘养生,恢复,安神’三个特性加持下,许仙圆满恢复一身的状态,精保神足地起床。
做了饭,叫着脸上那肿胀已经消下去一些的大哥,吃饭。
吃完饭,许仙往四季药坊走了一趟,得知季坊主与路老还是没有回来。
而钟胜见了他,则是冷哼着走开。
算是讨了个没趣。
但正当许仙心中忧愁,那县令是否跟血窟谷搞到一起的时候。
钟胜这厮,又特意转个圈,走到许仙他边上,自言自语地说着:“唉,这妹妹昨夜在家哭了一夜,这可咋整呀……”
钟胜在许仙边上说完,又冷着脸,快步走出药坊。
仿佛他这大清早来药坊,就是为了等许仙过来,说两声自言自语的话。
许仙:……
传话也不是这么搞的吧?
话说回来,钟胜也太急了一点,好似很迫切想让妹妹出嫁似的?
但又为毛线,昨天下午在家打人呀?
淦!
而后许仙又找到小弟许祥文,反复叮嘱着,让他近些日子来去书院的时候,注意着点安全。
“哥,曲夫子也说这外面比较危险,他意思是想让我住到书院中,省得来回跑……还有,我跟夫子说,也想让你们过去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