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药坊,一路急行,到达位于文墨巷的家中。
推门进入,许仙一马当先回到屋子里,都没顾得看那从中间断裂的床铺,搬着梯子爬上房梁。
入眼,一片灰烬。
唯独残余一点点铜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那么大的一坨铜子,真的没有了。
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啊!!!我干你吗的!!!”
“我的钱呀!”
“偷钱的小贼,我咒你不得好死!”
后面钟胜跟许祥文也走了进来,看着跌坐在地上,悲伤过度的许仙,面面相觑。
“你二哥到底丢了多少钱,哭得这么伤心?”
“可能有二两?或者三五两?”
许祥文不太确定,但二哥哭得这么伤心,那肯定比让他买粮食的钱多……或许吧。
“五两银子可不少,丢了,是要哭一下。”
钟胜也不分辨,直接就取许祥文说的最高值。
接着走进屋内,瞧了一下那断裂的实木床。
眼神一缩。
“你小子,先别伤心了,过来瞧瞧你这床。”
“床,床怎么了?”
“这木头,既没有虫透,也没有腐朽,你瞧这边还有个手印……”
“依照我的经验来看,你这床,应该是被人硬生生一掌打断裂的。”
钟胜推测着事件,然后看向许仙,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啥?我得罪人?
还有我这床,是被人打断的?”
许仙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两年日常与人为善,也就在打柴的时候,跟几个老柴民之间有过冲突。
但这样的冲突,也是跟打柴头子白老大,一起找的茬子。
再说了,几個老柴民哪有掌裂木头的这等本事呀。
忽然,许仙想到那个在他感知中跟小太阳一样明亮的,想要宝药的,跟踪者。
“钟胜大哥,我采到宝药的事,曾被人外传过,柴帮的人,就曾搜过我的身上。”
“后来我遇见诡异缠身,就只得去药坊找路医师求救了,那夜咱们出去采摘宝药,在城头上的那个袭击者,我怀疑他就是柴帮的人。”
“估计这人没有打过你们,他就想要来我家蹲守我,所以我的钱,也肯定是被他给顺走的。”
“你说你曾劈了他一刀,这一刀你劈在哪个部位?”
“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劈他一刀!”
顺便在他坟头,拉屎撒尿!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许仙是在自己心里想的,没有说出去。
要不然,有损他在钟胜面前的形象。
不过这也是许仙气急了,两千多个铜子,他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血汗钱。
这样的大仇,都不狠劲报。
那他炼这武,还要之何用?
干他丫的!
“我那一刀劈在他的胸口上。不过既然是一位练出血气的武者作案,你即便报了官府也不起作用,毕竟你没证据的。”
“没事,我还年轻,现在也知道是那里的人偷了我的钱,大不了等人老了,再去找麻烦……我等得起!”
许仙能爆肝,有着规则特性,要不了两年就能超越柴帮的一群老头们。
等那个时候,在夜黑风高时,闯进柴帮,专挑那胸口有刀痕的人干!
或者,找那个在诡异窝里凝聚出血气的梁癞子,给他敲一个闷棍,搞到隐匿之处,好好审问一番,估计能直接锁定,偷盗自家的人,到底是谁。
“你这小子,倒是个记仇的主。”
“不过,你既然知道等人年老体衰了,再去找麻烦,说明你也知进退。”
“那你钟哥我,就再提醒你一句,报官府也没用,反而会让你卷入其中,耗费大量精力,甚至限制你出城……”
“要知道,过两天,你可要去山里当管事的,在这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吃个闷亏,等以后实力强了,再将场子找回来吧。”
许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早晚要把柴帮扬了。
又跟小弟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又将门给锁上了。
这事,暂且只能这样了。
许祥文去书院读书。
许仙则跟着钟胜一起回药坊,继续在路医师的院子中训练着。
而路医师,也是闻名州府的医师,且能炼制宝丹。
每天都有高官、富商、武道前辈等等,专程前来拜访。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药坊拦了也没事。
但人一多,药坊也得罪不起,就没拦着。
所以这些人,每每找到路医师的这个小院子中的时候,钟胜便让许仙出面接待,并声称路医师出门去了,需要十来天才能返回。
钟胜看着大大咧咧,没多少头脑。而许仙跟他相处这几天,知道这铁塔汉子,绝对是大智若愚,会不少东西,知道不少道理……
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好忘事!
许仙那夜,肚子上被蹭破,出血,就是最好的忘事例子。
那血痂的尸体,还被丢在花坛中,没有完全消散呢。
所以忘事,有的时候,真的会造成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