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夜晚也带着点点的嗡热。
余白暗中观察了一下,然后抬头想问问佩姨现在脚踝是个什么感觉呢,眼神短暂有个交流对视。
余白就见到被握住脚丫佩姨的木楞,眼睛带着水汪汪的复杂,可能感受到余白在看她。
佩姨的立刻耳朵飞红,那种眼神,余白前世都很难想象,会出现在那個佩姨那张雍容美丽的脸上。
顿时害得余白都短暂错愕了一下。
即使反应再慢些,也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的。
佩姨坐在椅子上,余白让她的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种灯光,这种视角,还在江边,这拍偶像剧呢?
终究还是佩姨慢慢开始认清了自己,那种复杂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敢面对,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脑海里全是那晚余白喝醉的那个吻,他的话。
他是说的离不开的。
可是明明要离开了!
佩姨她赶紧深呼吸两口,强行平静自己的心情。
她发现她的心思有点不太单纯,好像从小到大的经历无时无刻的浮现攻击她!
有开心,有生气,有温馨,有挣扎......她都不知道的一种心悸!
无论怎样,也只有他总是能轻易挑动自己的情绪......
几乎贯穿了她所有回忆的余白,对她的杀伤力…...
好像有点太大了吧!
“这样疼吗?”
幸好余白的注意力全然在她的脚踝上了,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失态,佩姨从情绪的泥沼中脱离出来,赶紧开口说道,“不疼......”
“那这样么?我动作大一些,疼吗?”
“有一点......”
“戳这里会疼吗?”
余白一点点的询问着,最终想了想,得出结论,“应该没伤到骨头,问题不会太大,应该就只是简单的扭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
余白也觉得这种程度的扭伤,其实也不用去医院的。
小时候谁没扭过脚呢,只要不伤到骨头,就没什么,终于放心下来,佩姨,怕疼的爱哭鬼,从小就是这样的。
余白松了口气,不嫌弃的帮佩姨把她的鞋子穿上,还好离车子近,当仁不让得坐在了主驾,“回家我给你涂点云南白药。”
“哦......”
高佩珊心不在焉的点头,时不时的侧头看着余白的侧脸,不知不觉幼稚中平添了几分成熟,看似依旧调皮,但总有他自己的章法,让自己猝不及防......
余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只是想着这高佩珊把自己扭了,心疼也是自然。
汽车启动,很快到了小区车库。
余白哼哧哼哧的把高跟鞋提溜着,轻轻的说:“你呀,怎么不能小心一点呢?我这要去了京城,你再摔了,谁来背你?照顾你?”
佩姨喉咙塞塞的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余白蹲在地上,给她轻轻揉了半天脚,起身的时候脚都麻了。
“余,余白.......”
佩姨突然扯住了余白衣袖的一角。
“干嘛?”
余白不同于她的磕巴,这货好像刚刚没发生什么似的,房本不是他拿出来的,就好像出现让佩姨当他暖房丫头这种大逆不道想法的压根不是他,装傻充楞是一把好手,
她显然没有余白的脸皮,脸颊红的跟桃花似的,想逃避,可是又觉得自己是他的佩姨,不可以逃避的。
“你还小,你还年轻,你会去大学,会遇到更多的人......”
于是,嘴巴里尽是笨拙,旁敲侧击。
明明是他先出手的,此刻余白却把自己摘了出来,理直气壮的扭头:“你这话我就听得不是很明白。”
感情就是一场拉扯游戏,余白显然走位更好,刺激一下又很快脱离攻击范围,很容易的就让人陷入他的节奏。
佩姨红润的嘴唇一角都被咬得有些发白,没有抬头,也没有松手,余白干脆就给她背起来,锁好车就上了楼,给她放在沙发上,就发现她伸出了手指,把茶几上的房产本往外推了推:“......你明明知道的。”
似乎房产证越远,自己就越安心。
余白发现这个举动之后,立马停下了自己去找云南白药的动作,扭头就坐在了高佩珊旁边,他反而质问道“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啊,就,你的......”
暖房丫头也太过羞耻,更何况怎么可以暧昧啊!
高佩珊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一种思想特别的危险,脸蛋红得已经不敢见人了,闷哼哼的就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是佩姨不可以逃避,但终于忍不住想要当缩头乌龟。
看到高佩珊这种抗拒不合作唯唯诺诺的态度,哥们儿死的时候你那种豁出去的撕心裂肺哪儿去了?
就会在旁边看着当哑巴是吧?不知怎么的,余白心头一阵火气。
直接把茶几上已经被推到另一头的房产证拿回来,“你既然不要,那就还给我吧。”
这种生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高佩珊都很难自己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