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太阳将落，灯光未开，作为保障住房的老旧公寓笼罩在几栋现代化高楼的阴影里，略微显得有些阴森。
“让让，让让！”
“无关人员请立即撤离！”
原本围绕在旧公寓楼入口的路人，看到警察到来，急忙如同鸟兽散去，生怕产生交集。
原本就空旷的街道立马更加寂寥起来。
虽然是下班高峰，但除了附近的住户，几乎没有人走这条路。
五个身穿黑色制式警服的警察驱散人群后拉起警戒线，手按在腰间的枪袋上，很谨慎地守在公寓门口。
发生命案后，公寓里原本不多的居民马上就搬走了。
在这样的社会里，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保障住房多的是，至于房间里的物品，什么时候拿都可以，但要是被抓去配合调查，那才是最危险的事。
街道尽头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咆哮声，混杂着尖啸的警笛。
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警车屁股微翘，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黑色痕迹，随即稳稳停在公寓前面的街道上。
“马司，已做好人群疏散及现场封锁，我们暂时没有进入案发现场。”见马司长的警车到来，一个年轻警察忙上前迎接。
马司长全名马德全，是安东市东阳区警署刑侦司司长，身高一米九，体型魁梧，脸型方正，一头短发显得非常精神。
他曾经在统帅军中当兵，但后来退出了部队，在东阳区警署混了个司长。
从警车驾驶位下来，伸展了一下健硕的身材，马司长一边听小王的汇报，一边点起一根烟。
从警车到封锁线的几步路，一整根烟便燃烧殆尽，随手将烟屁股丢在地上，马司长锃亮的大头皮靴碾灭了烟屁股，伸手拉起警戒线钻了进去。
叫上两个比较威猛的手下，从腰间拔出手枪，马司长率先钻入已经变得黑暗的公寓楼道。
随着三人上楼，楼梯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直到五楼。
这栋老旧的公寓是一梯两户的布局，面对左手边501室敞开着的的大门，马司长简单做了下布置，然后谨慎地迈步进入。
马德全不是新兵蛋子，他实实在在上过战场，也见过血肉横飞的场景。
他一直对自己的承受能力充满自信，但眼前的一幕，还是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差点呕吐出来。
身后的两个警察更是直接扶着楼梯扶手开始呕吐，直吐到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脸色发白才停止。
不多时，守在公寓入口的三人见马司长脸色苍白走出公寓，忙上前询问情况。
马司长摆摆手，直接掏出手机，按了一长串数字，“嘟~嘟~”几声后，话筒里传来一个慵懒迷蒙的声音。
“老马，有啥事？大清早打扰我睡觉。”
“你是不是又喝大了？现在都晚上六点十分了！”
“啊？现在是傍晚？我还以为是清晨呢！啥事？”
“别睡了，你肯定是睡懵了，我在歌海路有个案子，你赶紧过来一趟。”
马司长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靠着墙壁点起了一根烟。
烟头亮起又熄灭，一根接一根，当马司长脚下的烟屁股快堆成一座小山时，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顶着一头卷曲齐肩长发的瘦削青年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过来。
随手将自行车靠在马司长的警车上，青年晃荡着身体走向马司长。
“老马，如果我有立法权，我一定要把扰人睡眠定成死罪。”
年轻人说罢，娴熟地从马司长兜里掏出一盒香烟，自顾自点上，深吸一口，自然地把烟盒塞进了自己风衣口袋里。
马司长似是对此已经非常习惯了，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后，将剩余的烟丢给了青年。
“呦，看来今天的事挺有难度啊！”青年接过烟，一边揣到兜里，一边瞄了瞄黑洞洞的公寓门。
“吴非你就别废话了，不难找你来干嘛！这个案子给你两千的咨询费。”
吴非一听有两千，原本强撑着不闭上的惺忪睡眼立马睁得溜圆，白皙帅气的面容露出惊喜的神色，弹飞手中香烟，拉着马司长就要往上走。
老马无奈，猛抽两口香烟后丢掉，另外叫了两个手下，跟着吴非钻进了公寓楼道。
一进楼道，吴非便感觉到一股血腥的气息袭来，微微皱了皱鼻子，正常命案是不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气息的。
吴非揉了揉左眼，左眼微微发热，让他的精神好了一些。
很快，四人便来到五楼。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先进去看看。”吴非阻止了想要一起跟他进去的三人。
马司长点点头，三人便呈品字形散开守在门口。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布局，入门右手边是厨房，过了玄关就是客厅。
吴非检查了一下厨房，没有任何异常，穿过玄关，来到客厅，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尸山血海。
看着眼前地狱一般的命案现场，吴非无奈摇了摇头。
“这大概就是两千块的代价！”
这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