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金腰带,这名字简直就非他莫属。”她抬头瞥了一眼头顶上这大大的牌匾,每次看见这一言堂的招牌都想一把给它摘了下来,“若不是你们两兄弟长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还真以为黄金屋就是你们那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金腰带呢。”
“花掌柜可真会开玩笑。”
“好笑么?”她细细盯着他的脸,却露出一丝不悦之色,“那你怎么不笑?”
金钥匙的脸上又尽力挤出了几道褶子,可是他的嘴角已有些因保持笑容太久而僵硬得发抖。
都说笑容可以治愈创伤,可如果一个人在失意的时候遇到了这样一张笑脸,一定会不想再多活半个时辰。
“谦恭有礼既可是曲意逢迎,亢心憍气也并非不可一世。”荼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从他们做的事之间已经察觉出了个中端倪,“金算盘有金算盘的好,金钥匙也有金钥匙的好,你不必事事非要和他一样的。”
金钥匙的眼中又划过一丝奇怪的神情,似是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她懂他。
金算盘与金钥匙虽然是一对兄弟,可是金算盘实在是太过光鲜耀眼,所以金钥匙也一直都活在长兄的阴影下。
他事事都要学他,学他穿衣打扮,学他待人处事,久而久之,他已经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而荼蘼,就像是无意间撞破了禅机的小鹿,顿悟了他的拈花而不笑之意。
在她面前,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放松些自己,不必再去守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他终于可以自在地敛起笑容,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子虚,小心地提醒着,“这两天来找黄大人的人有很多,你是我见过唯一的一个不必屏退左右就可以去见他的客人。”
“我们是自己人,没什么主宾之分。”
荼蘼已经夺门而入,不等他带路,她知道他在哪。
张子虚在后面跟着,已经有些凌乱,她一开始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后来又为什么一针见血戳穿了人家的心事,虚虚实实,不明不白,这又岂非是相互矛盾?
可能,这就是那什么恩威并施吧,这个词好像不太贴切,但意思差不多。
他点了点头,他又不是读书人,想不出他们口中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那些,他只要老老实实跟着她,就不必非得再去学的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