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寂。
一切仿佛都是虚无……
男人的视线被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暗填满，他只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脚下所接触到的地方皆如云朵般虚浮。
我是谁，我在……
“iModres（靠），他妈的没灯吗？”
好，李察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脚下莫名的虚浮开始变得凝实，李察闭上眼，他开始感受着什么……
【义体：黑墙网关已激活】
【脑机超频已开启】
“嗬嗬……”
微弱的低吼声在李察的耳边响起，一旁的杰克同样转头看了过来，“这是……”
【检测到入侵——】
【入侵已拦截】
黑红色的光影开始在李察眼中不断闪过，一股微微有些刺痛的电流感瞬间爬满了李察的全身。
感受着那略微有些熟悉的感觉，李察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而与猜测中类似的光幕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正在深潜……】
【纹理包加载完成】
【正在切换视角模式】
阳光刺破了黑暗，李察突然嗅到了一丝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气味，他有些恍惚地睁开双眼——
绿意盎然。
无形无色的“风”在楼宇中流过，吹拂着婆娑的树叶沙沙作响，暗灰色的楼宇在夕阳下有种另类的破败美感，外表呈深绿色的未知植被蜿蜒向上，一直蔓延到李察的脚边。
“咔吧——”
听到声响的李察下意识地抬起脚，他看着被自己踩断后变成两截的“干枯树枝”微微发怔。
“……这是哪？”杰克同样有些懵逼，红色的微光在他手中亮起，两柄金色的手枪出现在他的双手中，男人有些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这里好像是……夜之城？”李察的目光同样有些茫然，此时他们似乎正在站在一栋建筑的楼顶，而这座建筑的外表早已破败不堪，原本由混凝土浇筑的楼板，此刻也被无数的绿色“植物”顶来了无数的裂缝。
虽然李察对那些“植物”的真实性表示怀疑，但他也没有去验证它们，而是两三步跨到一旁裸露在外的钢筋顶端，原本被遮蔽的视野在此刻豁然开朗。
他朝着目光所及的方向远眺，一座熟悉中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城市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原本印象中本该科技感十足的城市，此刻却已经被无数的植被遮蔽，足足有五层楼高的巨树们互相连成一片，将下面的街道上的景象彻底遮蔽。
而那些本该映照在霓虹中的一座座水晶方碑却在这个“世界”失去了他们本该拥有的神采，变得有些灰暗。
末世一般的景象让李察有些费解，他下意识地眯起双眼，“……不用好像了，这里他妈的就是夜之城。”
说完，他低头向下看去，终于在繁茂的植被中央看见了一块微微有些凸起的“金字塔尖”。
“……我们在狗镇，这里应该是……宝石青。”短暂地做了方位辨认，李察确信地点了点头。
“这……这他妈怎么想都不对吧？”杰克的表情有些崩坏，毕竟在李察的描述中，黑墙的另一面应该是一片黑色的虚无，而他刚刚睁开眼时的第一印象也确实如此。
但只是短短的两分半之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这里甚至比现实的那座霓虹都市还要贴近现实。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在我的印象里，黑墙后确实应该是一片黑色。”李察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主角V那次越过黑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在黑暗中愈发靠近的奥特·坎宁安，而现在他们所观测到的一切，却和当时V所看到的场景几乎没有任何关联。
原本的赛博朋克在眨眼后就变成了废土朋克，李察都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系统作祟了，毕竟刚刚的提示中好像是加载了什么纹理包一样的东西。
“总之，别在这儿待着了。”李察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有些纷乱的思绪理顺，“先找条下去的路……在这。”
他看了周围，这里的环境和他在游戏中玩到的那個宝石青虽然确实有些大相径庭，但大体上的结构却没什么变化，印象中的楼梯也正好待在它应该待的位置。
两人面色警惕地拾阶而下，他们踩着略有些潮湿的青苔，同时静静地观察周围那有些怪异的环境。
粗壮的树干顶穿了坚硬的混凝土，在这个没有任何土壤的地方开始坚强的抽枝发芽，直到将宝石青中央的天井彻底遮蔽。
“这他妈怎么下去？”李察走到中央天井的旁边，他拨开面前的树叶，探头向下看去。就如同游戏中的一样，这栋楼的高度哪怕向下看一眼都会让没有恐高症的人开始恐高。
“这里好像……有电梯？”杰克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这里的电梯能用？拿什么给它发电……”李察没有回头，他依旧看着中央天井的底部，开始思考起抓着这些从树枝上垂下的藤条，然后学着人猿泰山一样荡下去的可能性大概是多少。
“叮——”
“李察，电梯到了。”杰克有些兴奋地回过头，他刚刚只是随便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