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的,愿为其作保。”
“若他真犯了什么罪,太孙殿下不妨直言,公之于众。”
“若无大罪,今日又是凯旋归来的大喜日子,还望太孙殿下看在兄长我的薄面上,暂且放他一马。”
“日后太孙殿下再想如何处置他,我必将其绑来,送给太孙殿下。”
他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彬彬有礼,骨子里却是用心险恶。
自从西汉提出以“孝”治天下之后,孝便成为了封建礼教的核心。
二十四孝中的许多故事,在后人看来十分脑残。
比如吃父母屎尿的、埋亲生儿子的、主动喂蚊子的……
为了表现孝顺,不惜自残身体,虐杀亲生骨肉。
如此变态的行为,却被奉为圭臬。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谁要是有任何不孝的表现,那就是千夫所指的大恶人了。
而孝顺父母,恭敬兄长,又是连在一起的。
朱允熞虽是储君,但朱允炆却是他的兄长。
朱允炆这般求情,若朱允熞不答应,那便是不恭敬兄长。
若是答应,他皇太孙的威严,必然扫地。
对方既已出招,朱允熞当然也要应对,他极速换脸,笑道:“兄长何须如此?”
“来人,快将兄长扶起!”
几名锦衣卫上前,直接将朱允炆拉了起来。
朱允熞目光转而望向黄子澄,立即变脸,冷哼一声,道:“还敢蛊惑衡王殿下,罪加一等。”
“将他打入锦衣卫诏狱,严加审问。”
朱允炆面色大变,他想再冲出去跪下求情,威逼朱允熞,却被几名锦衣卫紧紧按住。
其他官员还待开口求情质问,却听朱允熞的声音淡淡响起。
“尔等想问孤,黄子澄所犯何事?要是孤偏不说呢?”
他声音冷冽,杀气已起。
在场文武百官,皆只觉身上一寒。
朱允熞当然可以让许东江出来指证,也可以拿出密信,当众公布罪证。
但那样做的话,他这个储君的威严,就真的立不起来了。
锁拿一个大臣,还要被逼着当众公布证据,此例一开,日后在朝堂上,他不管做什么决定,官员都会质问,都要向官员们解释清楚,让他们满意才行了。
储君威严何在?
他又还如何监国理政?
朱允熞当然不会公布。
“尔等是觉得,孤是任性胡来,不堪之人,所以质疑孤的决定?还是觉得自己才是大明江山的主人,孤这个储君,也要向尔等禀报情况,听尔等号令行事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官员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齐泰与黄子澄素来交好,此际心中更是紧张万分。
他心中有所猜测,太孙绝不会无故拿人。
只怕是黄子澄写信给许东江的事,东窗事发了。
“当日孤出城之时,正是在这里,曹国公李景隆公然阻拦大军行进,质疑孤的新军不堪一战,孤将其斩首示众。”
“好啊,想不到孤今日回城,满朝文武,又来质疑孤的决定了。”
“孤不得不怀疑,朝中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结党营私,冲着孤这个储君来了。”
“黄子澄一案,孤倒是想好好查查,看看都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黄子澄只是一个代表,一个推到前台来的人物。
他要革新政治,带领大明走进新时代,需要对抗的是整个封建礼教。
老朱可以用胡惟庸,李善长,蓝玉等人为牌,打击背后的淮西勋功集团。
他也可以借查黄子澄案为名,将反对他的人,都清扫一遍。
这些人今日的表现,正中他的下怀。
朱允熞说完之后,就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百官一眼,吩咐锦衣卫道:“将黄子澄枷号示众,跟在孤的车驾后面,让京师百姓们好好看看。”
随即返回马车车厢。
“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