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的声音放低了许多。
“实不相瞒,嘉兴府现任知府许东江与我有同年之谊,我会修书一封,让他……”
“万万不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齐泰打断。
“你疯了吗?真想谋害皇太孙?此事恕齐某无法奉陪!”
“非也!”黄子澄摇了摇头。
“只是吓一吓他,让这场仗打败而已。他有蒋瓛亲领的五百锦衣卫护卫,情况不对,自然会撤离,不至有什么危险。”
“那也不行!”齐泰正色道:“嘉兴府的百姓何其无辜,我等且能因朝廷争斗,而置嘉兴数十万生民于不顾?”
“糊涂!”
黄子澄斥责道:“我等身为朝廷大臣,心里装的应是九州万方,是整個大明天下。”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我且问你,究竟是嘉兴府的几十万百姓重要,还是我大明亿万民众更重要?”
“何况我的意思,只是让皇太孙吃一场败仗,也不是说,要将嘉兴府拱手送给倭寇和反贼。”
“若是能废除他的储君之位,就算是因此死一万人,死十万人,死一百万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值得吗?”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登基为帝,祸害大明吗?”
“若是可以的话,我黄子澄愿意第一个去死!你齐泰难道就只知道明哲保身吗?是我看错你了吗?”
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大有舍生取道,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自以为自己掌握真理,所做的事情,皆正确无比,却不知早已误入歧途,越行越远。
齐泰的神色,慢慢萎靡下去。
半晌,叹了口气道:“真的就只能如此吗?”
黄子澄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齐泰良久不语。
足足过了差不多半刻钟,他站了起来,踱着步子走了几步,问道:“说吧,要莪做些什么?”
“你是兵部左侍郎,只需……”黄子澄的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