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司。
哪怕赵旻心中万千不愿,但最后终究还是来了悬镜司。
哪怕他穿着刑部尚书的官袍,且是来商议正事的,可一脚踏入悬镜司,还是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而且不出他所料的,悬镜司这边只有一个掌镜使姜松同他商议事情。
听完赵旻的来意,姜松开口道:“关于这事,我们悬镜司也只有一件线索。”
迎着赵旻急切的眼神,姜松沉声道:“我们在几处埋藏令牌的地方,发现了几根黄色毛发。”
“经寻人辨别,这些毛发是黄皮子身上的。”
“除此外,再没任何线索。”
提起这个,姜松只觉得心里憋屈。
最近这段时间,他事事不顺。
尤其是黄皮子的毛发,让他想起了前段时间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那两只狐狸和一只黄皮子。
但他并没有把这两件事往一块去想。
毕竟,这件事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之前那三只妖怪,一看就是野妖。
赵旻一张老脸上面色有些发懵:“黄皮子的毛发?”
在御书房,皇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此案或许和修行中人有关。
但这会怎么又牵扯到了黄皮子了。
迎着赵旻发懵的眼神,姜松只觉得心中多了几分舒畅:“此事不难想明白。”
“若这些朝中大臣都是被冤枉的。”
“这些令牌都是被他人故意藏在他们府上的。”
“用一只黄皮子去藏这些令牌,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么?”
赵旻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姜大人说的对。”
这会,他心中甚至有了告老还乡的念头。
这案子连妖怪都搀和进来了,他还能活到这个月底么?若什么都查不出来,皇帝震怒,甚至丢官罢职,这怕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若不然,真查出些什么,恐怕白天查出的线索,晚上他命就没了。
犹豫了许久,赵旻满脸赔笑的看着姜松,语气里满是只有面对皇帝时候才有的谦卑:“老夫虽痴长姜大人些许,但这脑袋却是浑浑噩噩,比不过姜大人您。”
“以姜大人您之见,此案该如何去查?”
“还望姜大人您不吝赐教。”
姜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看了眼虽是不惑之年,可却已是满头花白,面上已有皱纹的赵旻,眼中满是嫌弃。
怎就是比自己痴长了些许?
“赵尚书是明白人,也比旁人更清楚我悬镜司是做什么的。”
姜松声音比起刚才更是清冷了几分:“我悬镜司虽然查的都是涉及修行、妖邪的案子。”
“但此案特殊,牵扯了朝中诸多大臣。”
“皇帝也已和司主商量过了,此案以赵尚书为主,我悬镜司为辅。”
“凡是涉及案情的,我悬镜司一概不管不问。”
“可若有涉及妖邪或是修行中人,需要我们出手,赵尚书只管差人说一声,我悬镜司必定立时前往,绝不耽误。”
看着姜松有些发冷的面色,赵旻一时有些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的几句话就变脸了?
苏府。
自苏安从乾元观回来的第几日。
天还未亮,苏安就已经端坐于院内石桌旁边了。
石桌上,则是摆放着雷击木。
这是他百日筑基开始后的第四次借助雷击木吸取雷霆、生机之力。
同样的,也是经历过三次晚上借助雷击木修行后,第一次于早上如此。
昨个,他就给他爹说过此事。
所以,他院子常年不关的院门,今日也上了锁。
甚至,院外远处,还有他爹安排的心腹看守,免得有不长眼的,要进院子。
毕竟这是白天借助雷击木修行,白天府中下人也来回走动,哪怕提前说过他最近需要静养,甚至不用送饭等,若有所需,他自会唤人,但仍旧担心会有意外出现。
和前三次晚上夜深人静,府上几乎全都入睡时候他借助雷击木修行还是有所不同的。
卯时刚到。
东方泛起一丝亮光的瞬间,苏安已经合拢双眼,双手扶着雷击木,法力涌动。
和往常一样,随着法力涌动,雷击木内的雷霆和生机之力开始躁动,顺势而上,进入他体内。
雷击木上的雷霆之力,也比晚上的时候更加强悍几分,但就在此时,苏安只觉得一道生机勃勃的气息自天而降,直入他眉心泥丸宫处。
这道生机力量十分磅礴,于他泥丸宫内盘旋,旋即涌入周身经脉当中。
这道自天而降的生机之力虽然微弱,但和雷击木上的那股生机之力相融合,正好能够和强悍了几分的雷霆之力相抗衡。
甚至,生机之力的跳跃速度,已经追上了雷霆之力,两者齐头并进,不分先后。
如此一来,苏安体内的经脉虽然仍旧被雷霆之力所破坏,但却在破坏瞬间就被修复。
而与此同时,他眉心的泥丸宫中,原本平静的法力雾气,也开始逐渐的转动。
这种转动的速度极慢。
若是放在外界,这种转动速度几乎可以被忽略。
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