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的处境有那么点点糟糕,尤其是丢官回来之后。
官场上的关系,逐渐和他们断绝往来,同时买官的那些家伙,开始进行试探。
为此不得不把家兵派出去巡逻,说是抵御流寇,实则壮大声势。
这一手威慑不了多少,别人害怕是因为心虚,可真正厚脸皮的人无所谓。
毕竟他们笃定,自己不敢对朝廷命官怎么样。
总之就是拖时间,可如果根本问题不能解决,甄逸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尽。
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别人念此也不好再疏远甄氏。
偏偏这个时候有家兵汇报,有新任辽东太守和安喜县令过来拜访。
以前完全没有往来的人,如今突然过来拜访,怎么看都是来打秋风的……
多少也心有戚戚焉,甄家落得如今这地步,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头上。
“本官此番前来,是一门生意,打算与甄家主谈谈。”鲁达见他虽笑脸相迎,眼神深处却透出戒备和疑惑,索性直入主题。
“哦,不知道甄某有何可以效劳的?”甄逸回道。
心中大概明白,对方就是来打秋风的。
“我打算辟召甄家主,以及令郎为本官佐吏。”鲁达回道,“若令郎表现出色,未来几年或许有机会举孝廉。作为代价,本官治理辽东期间,需要消耗的一部分钱粮,甄氏来承担。”
这秋风打得有点厉害,别看是一部分,多少才算一部分,三成算一部分,五成算一部分,九成何尝不也一(大)部分。
不把比例说清楚,这开销就大了。
再说这钱粮到底是进入地方,还是落入鲁达的口袋,这都两说的。
只是有一点,甄逸无法忽略,那就是自己和甄豫能成为他的佐吏,尤其甄豫有机会举孝廉。
当然只是机会,具体能不能,鲁达没承诺什么,说到底就是一场豪赌。
“府君具体打算怎么使用这笔钱粮?”甄逸反问。
有一说一,对方说得那么直白,倒是省了不少试探。
“少不得招募一些流民,修桥铺路什么的,修整水利什么的。甄氏的功劳有多大,就看甄家主愿意投入多少。最终本官剩下一大笔钱粮,百姓得到安置,交通和水利得到提升,甄家也能得到足够的名声。”鲁达说道。
“真只是这样?”甄逸询问,说实话他心动了。
主要还是信不过,甄逸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更不信鲁达会一点都不觊觎这笔钱粮。
尤其还是要投入到辽东那边,到时候人过去,结果回不来了,岂非人财两空?
“子顺,莫非你过来就为了这个?”刘备也是措手不及。
本来以为鲁达是来招揽人才,谁知道居然是过来打秋风的。
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提前和他说一声,少不得把两位义弟叫过来。
就那么一站,谈成的几率都能提升几成的。
“甄家至少五代没人出仕,这一代受甄家主牵连,甄氏的日子怕也不好过。”鲁达感慨。
若没有黄巾之乱,以甄家的资产投入到上蔡那边,好歹做出点政绩,说不定能作为甄氏重回政坛的契机。
反正就刘宏的性格,有人出钱给自己治理天下,那当然欢迎。
可政绩没出来,黄巾之乱来了,甄逸因此丢官,名声也彻底臭了。
不来这里,鲁达还真不知道,甄氏的处境会如此糟糕,对他来说倒是个机会。
“那何须投入辽东,安喜这边不更近一些?”刘备询问,随即看向甄逸。
“也不是不行,看甄家主的意思,反正我随意。”鲁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和刘备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太守一个县令,太守有举孝廉的权力,而县令只能推荐人选。
就算是自己,正常来说也只能表甄豫为孝廉。
甄逸这个政坛的失败者,正常情况已经不可能复起。
当然那是正常情况,天下大乱后用谁不用谁,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次明着是给甄豫谋划,实则鲁达在谋划甄氏父子,或者说甄氏的家产。
“敢问府君,辽东那边投入的钱粮,当真全部投入地方建设?”甄逸看了看刘备,最后回过头向鲁达询问。
一边太守一边县令,选谁还用说?
“所以要甄家主亲自过去一趟,监督这些钱粮的落实,顺便也让更多人知道你们父子的义举。”鲁达回道,“最后我得政绩,令郎得名望,找个机会再表个孝廉,你好我也好。”
想了想,补充道:“说起来我有一弟,年十三,仪表堂堂文武兼备。想着也差不多该给他订个婚事,不知甄氏是否有适龄的女弟?”
要打消甄逸的疑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联姻。
自己娶陈宓,陈登娶荀采,鲁肃娶甄氏女。
如此政绩、名望和钱粮都掌控在手里,一定程度能弥补鲁家出身不高的短板。
不过自己本来就开挂的,就算没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多少也能拼出一条路来。
就是这条路坎坷无比,鲁达两世养尊处优,既然有捷径走,为什么要那么辛苦?
就如同有些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