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颍川郡后,贼人的数量明显提升,不少三四千人的小股黄巾,偶尔会有上万人的队伍。
当然这些军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被裹挟的百姓居多,核心战力并没有多少。
“这一路遇到的贼人,根本不成气候!”眼看上万的贼人,也在朱儁的带领下轻松击溃,王服有些瞧不起那些黄巾。
要装备没装备,要实力没实力,要士气也没有士气。
大量被裹挟的百姓,让贼人看着庞大,实则一旦官兵发动冲锋,他们反而成为累赘。
有时候官兵还没到,他们就开始乱起来,反过来冲击贼人本部,最后大军彻底崩溃。
这可都是白捡的战功,换了谁不飘。
更别说这是平叛,和剿匪的概念不同。
剿匪靠地方,放在现代就是出动武警和特警解决。
如今出动的是正规军,那就不是治安问题,而是战争。
这战功的计算,自然也不能按照剿匪的规格来。
这不黄巾平定后,扣除早早下狱的卢植,基本都封侯拜将。
在这之前,朱儁都只是谏议大夫,皇甫嵩也不过是北地太守。
战后朱儁回京,直接就是九卿的光禄大夫,钱塘侯。
皇甫嵩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邑八千户。
三路大军,鲁达唯独选择朱儁。
只因皇甫嵩有帝党的标签,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
在董卓入京之前,鲁达只想着低调发育,不想被世家豪族关注过多。
卢植更不必说,踉跄下狱,他这一份战功最后落在皇甫嵩手里。
再则卢植不是左氏儒,不能说被官员所排挤,毕竟他同窗也不少。
可要上位,那也非常困难。
“别得意,俘虏已经招供了!”皇甫嵩看向几人,“他们只是汝南黄巾的斥候和先锋军前部,大军还在后面。斥候就三千起步,先锋前部就上万人,中军得有多少人?”
正常来说,斥候安排一两个人就好。
先锋前部只负责探明路况,修桥铺路这事都是先锋本部来负责,基本安排个一二百人差不多了。
按照这个概念,敌军先锋军本部,怕都有五六万,甚至十万众。
敌军本部大军,怕是得五十万大军起步,甚至过百万大军。
在这样的规模面前,朱儁这边一万二千战兵,就显得有些薄弱了。
“有没有办法,分而击之?”王服询问。
“这就看各位有何妙计了。”朱儁没否认,只是把问题又甩了回来。
在场的大多都是只懂打仗的粗人,出谋划策什么的,那可太折腾人。
最后少不得看向鲁达、陈登、陈端和秦松这边。
“不如我们先讨论一下,怎么把先锋本部灭掉?”鲁达反问了句。
前不久刚刚击败先锋前部,先锋本部都还没有解决,更别说后面的波才本部。
他倒是想绕到敌军后方,把对方的辎重补给给烧了,问题这是一群贼人,而不是正规军。
就如同护崽的野兽一样,把物资都包围在队伍中间,然后是老弱病残,外围是军队。
这意味着他们的行军很没有效率,一天十多里路的距离。
可就如同乌龟壳一样,不敲掉外围的士卒,就伤害不到他们的根本。
当你朝着一面打过去,周围的贼人会迅速包围过来。
看着是圆阵,实则特么的是一字长蛇阵!
不对,贼人怎么可能懂得战阵,就纯粹的群殴技巧,如同一脚踏进蚂蚁窝那么酸爽。
不如说,如果贼人懂得甚至精通战阵,那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贼人本部不急着打,先把他们伸出来的爪子剁掉,这不是更重要?
陈登表示赞同,陈端和秦松也无话可说,朱儁见状略作思量,同意鲁达的提议。
“为什么不趁着对方远道而来,兵困马乏,发动一场突袭?”沮儁提议。
“他们一天就前进十多里,哪来的人困马乏?”王服怼了回去。
行军慢是因为物资过多,都是一群穷苦百姓,有点有用的东西都要带着。
又没那么多的板车和牲畜可以运输,人来扛着,自然就减慢行军速度。
别说是这群黄巾贼,长坂坡之前,刘备麾下百万百姓,也是只能日行十多里。
百姓走不动,大军只能迁就着他们,毕竟都是自己的家眷。
可战兵吃好喝好,一天百里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乏力?
这就是贼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后勤规划,有酒有肉就先吃饱再说。
实在是没有粮食了,再考虑在哪里抢一些过来。
沮儁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大军自鄢陵县进入颍阴,也算是深入颍川郡的腹地。
刚到这里没多久,斥候就回来汇报,超过五万贼人,正在朝着这边逼近。
正常来说,五万贼人里面大概会有三万的老弱妇孺。
可既然这是贼人的先锋本部,那大概率这五万人都是贼人。
可能会有辎重补给,毕竟这一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