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刚说完,大壮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小雅还想拽着丛业去她家,“嫂子,咱们快走,大壮他这么壮实,你不是他对手。”
小雅也不是没想过找桑启帮忙,方才桑启回来后,小雅跟桑启说了,桑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就进了屋,之后再未出现。
大壮已经在村民的指引下,朝丛业走来。
小雅虽然怕,还是软着腿,伸着胳膊,挡在丛业身前。
大壮比小雅高一个头,身形也有小雅两个大,小雅仰头,声音结巴,“张,张婶的事跟嫂子无关,你不能找嫂子。”
虽然没做过活,可大壮的体型在这了,他抬手,想拨开小雅。
人还未碰到小雅,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挡住。
丛业抬头,“你想如何?”
“我娘死了,你得负责。”没想到丛业这么好说话,大壮哽了哽,又说:“你得赔我十两银子。”
丛业看了他半晌,感叹一句,“你们不愧是母子。”
大壮不明白丛业为何由此一说,他拧着眉毛,凶狠地瞪着丛业,“你要是不给,我就把我娘拖到你家,我让你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你,你怎么能这样?”小雅气红了眼,“嫂子肯定好心提醒过张婶,是她自己不当回事,如今出了事,那,那也怪张婶自己。”
在小雅眼中,丛业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了。
大壮却有自己的逻辑,“她没有跟我娘说清楚,就是她的错,就是她害死了我娘。”
张婶在卷韭菜大葱之前还跟儿子说笑话似的将丛业对她说过的话告诉儿子。
那时张婶还骂丛业多管闲事。
“呵——”一声冷笑惹的周围人都看过去。
来人是梁树。
“大壮,你别欺人太甚。”梁树走到丛业跟小雅跟前,他隔开大壮,“村里人都知道嫂子会算命,难道嫂子要算出你明天就死,你是不是做鬼也要找嫂子算账?”
丛业看了梁树一眼,觉得这小子可能也有算命的天赋。
在大壮走近时,丛业已经看了他的死因。
看面相,这人恐怕不会活太久。
原因让丛业侧目。
这人是被活活饿死的。
丛业猜也知晓,这大壮习惯了他娘的伺候,他娘死后,他爹又躺着不能动,恐怕媳妇也得跑,留下同样等着张嘴吃饭的虎子,大壮起初倒是能照看过老爹跟儿子几天,可他终究是没耐性的人。
家破人亡是这家必然的结局。
大壮气的脸上横肉都在抖,他硕大的拳头直接砸向梁树。
梁树虽然不壮实,却胜在灵巧。
他躲开大壮的拳头,同时还将小雅拉开。
一拳落空,大壮更恼,“梁树,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找她,又不是找你,你强出什么头?还是你跟她有一腿?”
梁树脸冷了下来,眼神也格外凶狠。
丛业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梁树是打从心底里尊重丛业,他怎会允许大壮玷污丛业的名声?
大壮再攻击过来,梁树不再躲避,反倒举着拳头迎了上去。
大壮的拳头砸在梁树的肩头,梁树则一拳砸在大壮的侧颈。
侧颈是弱点,大壮疼的嗷嗷叫,整个人往后跌,重重摔在地上。
丛业甚至都能感觉出脚下在震动。
眼看大壮好半天没爬起来,梁树活动了一下双手腕子,嘲讽,“你就这本事还来讹人?”
“哥,他要嫂子十两银子。”小雅小声说。
梁树额角青筋跳动,“把你切拜切吧卖了都不值十两。”
大壮总算费力地爬起来,他朝梁树冲过来,“我要打死你!”
“嫂子,你往后站。”梁树还有空闲叮嘱丛业。
丛业视线在梁树身上多停了片刻。
看来张哥不是特例。
丛业能看到梁树身上发生的让他记忆深刻的画面。
这画面没有今日这一出。
丛业后退。
等大壮靠近,梁树飞起一脚,直接踹中大壮的腹部。
大壮疼的脸扭曲,他退后两步,这回没倒。
“大树,大树,你别动手。”一道苍老粗噶的声音打断了梁树的运气。
两个年轻人抬着一个门板过来,门板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老人眼睛浑浊,浑身颤抖,还未靠近,就不停朝丛业道歉,“桑启媳妇,你别生气,你别怪大壮,大壮他就是伤心,一时没想开。”
丛业打量大壮,“我倒是不觉得他多难过。”
伤心是有,更多却是彷徨不安。
大壮爹却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见儿子侧颈红肿一片,身上还有脚印,心疼的只唤儿子。
大壮却不看他爹一眼,只恨恨地看向丛业跟梁树,嘴里不停念叨,“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大壮,你跟爹回去。”
大壮充耳不闻。
等两个年轻人将老人抬到大壮跟前,他伸手,想拉住儿子,却被大壮狠狠甩开手。
大壮粗声粗气地呵斥他爹,“都怪你没用,娘都白死了!”
“你给我等着,我告诉我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