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了兰钦,陈昌一行毕竟顺利的到达了此行目的地,石州。
石州之围已解,恢复了昔日的宁静。然而此时突然又出现了这么一支人马,确实让守城士卒慌乱了一阵。
好在呈报上去,陈法念让其等暂时将人马驻扎在城外,并让陈佛智出城接了陈昌等入城。
“想不到义兄你居然亲自带队到石州来,这点让为弟很是意外。”
对于石州之围已解,陈昌同样的意外,想不到会如此之快,但他更多的是高兴。
他问陈佛智,陈佛智与他道了经过。
说他领兵回来时,贼人云集石州城下达万人了。但他不为所惧,左右突击,溃其主力一部,贼人也就害怕,溃散了。
只是他刚刚平定石州不久,还需帮助父亲处理各项事,来不及赶往高要,不想陈昌倒是先行过来了。
知道高要围也解了,自然替陈昌高兴。
转而问起同来的王正、周铁虎等一行人。
陈昌在路上给他们介绍,且简单的将认识的经过跟他说过了,陈佛智也就不再多问。
陈佛智之父陈法念早已在刺史府等候。
身为梁武帝的驸马,肩负着开拓岭表的重任,当年他单车一骑来到此地,从一无所有到扎稳脚跟,也确实经历了不少的磨砺。
三旬五六的年纪,鬓发都白了,但人物颇有气度。
陈昌第一眼看到陈法念,为其气势所折服,赶紧拱手见过。
他身后,周铁虎、王正等,皆都拜服。
陈法念身为此地刺史,公务繁忙,要不是听儿子陈佛智说起义兄要来,他一时只怕抽不开身来见。
来者以一个稚子居前,陈法念固然奇怪。
只怪陈佛智领兵往高要,回来说结拜了一个义兄,但并没有说义兄多大年纪,什么家世。
他当时虽然怪他没有禀明父母就胡乱行事,到底知道儿子脾气拗,认定的改变不了,再说也已经结拜了,他倒也没有办法反对,只好认下了。
如今听说他义兄大老远过来还兵,自然心下高兴。
怪只怪好大儿也不马上介绍,又跑外面去了。逡巡了一眼后,三个人中能做他义兄的,大概也就这个铁塔般的汉子了。
其他两个要么一个太小,一个年纪稍长,也只有这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倒是有点像。且他是唯一一个全身甲胄,符合带兵条件的将军,也必是他受到高要指派带着这支人马前来奉还的。
也因此,认定他就是儿子陈佛智口中的‘义兄’。
只是他这般年纪了,与他也应该相差不了几岁,既然跟他儿结拜,他要做他‘义父’,似乎又有点占人便宜了。
陈法念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扶着周铁虎肩膀说道:“你与我儿结拜,我自然不反对。只是一但拜过父母,这以后……‘义父义子’名分也就定下了……”
“……”周铁虎。
陈昌把眼楞楞的看向周铁虎一回,一时不好开口。
好在,外出的陈佛智又即回来,倒是没有听到父亲陈法念的话。他拉着陈昌,与父道:“父亲,此我义父陈霸先第六子,陈昌,年七岁,小名顺之,也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义兄。”
陈佛智改口的倒是挺快,都还未曾正式拜过陈霸先呢。
只是陈佛智此语一出,把个陈法念楞了片刻,恍然明白儿子陈佛智不在说笑。
只是,一个七岁稚子做他十五岁儿子的‘义兄’,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啊。
他知道儿子平时爱胡闹,也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
比如从庙里请出高僧,将他们编入部伍,任他差遣。
再比如跟上了年纪的老翁也能玩到一块。
可如眼前这等事情,颠倒年龄乱认义兄义弟,实在是从未有过。
他也没听说过啊。
虽然他与陈霸先是旧交,也很是欣赏陈霸先之为人,他们两个小儿结拜他也不会反对。但事情往往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陈霸先儿子毕竟还小,要叫自己儿子称他做‘义兄’,外人听来是否会因此讥笑?
陈法念放开周铁虎,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陈昌一眼。
他虽然与陈霸先是旧交,但他们之间数年未曾见过面,之前也只是小时候见过陈昌,彼时还是个小娃儿,哪里有现在长的高大?
之前因为他是个稚子,尚未自报家门,不将他放在眼里,故而不曾仔细看过。
此时加以打量,虽然人小脸嫩,这才七岁却有十岁左右的身高,到底像极了他父亲。且观他眉宇间英气不凡,亦非唯唯诺诺之辈,一下子为其气势所惊异。
刚刚准备私下里再劝劝儿子的想法,此时也即打消。
他行事向来不拘小节,很快看开,心中也已认可。
至于小辈们之间如何称呼,那就是一个屁,他尚且不在乎别人是否记得自己的‘表字’意正,更不稀罕他人以表字来称呼他。
他要的是坦诚相待,则足以。
面对陈法念扫视而来的凌厉目光,陈昌尴尬一笑。
其实在他心里,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知道以年长呼年小者为兄实在惊世骇俗,也不符合礼法,但既然是陈佛智非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