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瞬盯紧他背上的那道划痕,胸腔剧烈伏,呼吸也变得急促来,似乎脑海中在经历着一场怖的天人交战。 很快,他眸底的金红迅速扩大,衣袍下端坠下浓郁到几乎滴黑水的魔气。 “师兄?!” 连星茗愣住。 系统声音急切到紧:[你的上以前有很多伤,是看见这道伤痕触动他一些记忆——你现在——] 话音未落,裴子烨的声音自远方来,穿梭过尖利的唢呐声与炮竹声,猛炸响在连星茗的耳边,“连摇光,趁现在!快!!!” 他们都将希望寄托于连星茗的身上,似乎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事情有连星茗做得到。 两道声音同时响,交织在两耳侧面,与同时还有愈来愈近的唢呐声,以及现场人群惊慌失措的大叫声。从远处袭来的风撑开他们的衣摆,层层叠叠的喜服如莲花般在身下绽开,西风强劲猎猎作响。连星茗心下焦急又担忧,立即用另一抚上傅寄秋的脸,努力在喧嚣之中抬高音量,“师兄,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 傅寄秋依旧急喘不止,眼眶之下浮现出一层战栗的薄红色,眸中分布着满是戾气的金红,看来好似站到悬崖的边上,随时都有会失控。听见声响后,他僵硬抬一下眼帘,金红瞳仁紧盯连星茗。 连星茗尝试着开口:“我们之前在雾阵里,那栋宫殿着火我没有往外跑……”这些话现在终于够说出口!连星茗心中欣喜,语速变得快,“我并非想自尽!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庆安身体熔断,我搬不出她,便在其中支一道结界,为她阻隔浓烟。你说不想见我痛苦,要赠一场梦给我脱离雾阵,我却觉得若是将这场梦转赠给庆安,让这个小姑娘在睡梦里离世,我帮到她真的很欣慰——” 情况太紧急,连星茗稀里糊涂,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话语十分没有逻辑,但也大致够完完整整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还有——还有当年我在鬼门关前自刎——”连星茗要急切再说,“自刎”这两个字却像是触及什么怕的开关,让积蓄在大坝顶端的洪水顷刻之间一泄出! 轰隆隆!轰隆隆!面在摇晃,桌椅板凳尽数被一道凶狠的横波扫至半空中,又“哐当!哐当!”重重坠落在面上。许多人反应不及,摔的眼冒金星,又哀嚎声不止。 连星茗站都要站不稳,身形踉跄之下猛前扑,被傅寄秋牢牢接在怀里。 从前在蓬莱仙岛上早课时,他们二人在书桌下悄悄勾住,年少怦然心动。当时的傅寄秋还是一个根苗红的道剑修,是少仙长,因连星茗当年所触摸到的那,也是温热的。 如今,傅寄秋的怀抱彻骨冰凉。 箍紧他后腰的那臂肌肉线条分,力气大到几乎够将他整个人提来。连星茗感觉到呼吸困难,身前人的温度仿佛够隔着衣袍传递过来,很快,又有一冰凉的掌从他的背脊抚上,移至脆弱的后脖颈处,掌心覆上。 动山摇。 似乎是桃花山的势塌陷,所有人的身体都在视野中东倒西歪,连星茗却被人紧紧抱在怀中,他愣几秒钟,眼眶悄悄红。 他心里酸涩泛疼,想着。 你怎么会连自刎这两个字都听不得呢?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得,为什么一直都不和我说。 傅寄秋过得不好。 连星茗重生之初,一直认为傅寄秋一定已经顺利继任仙长,位高权重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必定过得很好。现在经历这么多,缺失的记忆在被逐渐补全,被他忽略掉的细节一点一点在眼前展现,被迫葬送掉的情感也一点一滴被拾回,他现在完全推翻原的念头——傅寄秋过得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他曾经向往过傅寄秋身上的炽热,暖洋洋的,够驱散蓬莱仙岛暗无天日的海潮冰凉,驱散那份压抑。但是当这个人堕为魔修,冷冽得像是一块寒冰时,他也并不畏惧这份严寒。 “所以……” 连星茗埋在傅寄秋的胸膛前,声音被闷在天塌陷的动静中,“你不再让我碰绛河。” 他恍然之间,终于白。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周边终于安静下来,人群惊恐睁大眼睛,意外现自己竟然还坐在原位置。宴席的桌椅依旧规规整整摆放着,方才人们不甚撞出的小伤口还火辣辣的疼,是当他们细看伤口时,皮肤却光洁如。